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津年哥!津年哥怎么樣了?”夏夏拉著冬冬,滿臉焦急地跑了過來,顯然是接到了消息趕來的。
當她們看到搶救室門口亮著的燈和黃初禮崩潰的樣子時,夏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冬冬看到這陣仗,也嚇壞了,緊緊抓著姐姐的手。
很快,蔣津年被轉(zhuǎn)入了神經(jīng)外科的VIP監(jiān)護病房。
他依舊昏迷著,臉色蒼白,鼻子里插著氧氣管,手臂上打著點滴,各種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在寂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黃初禮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緊緊握著他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眼睛紅腫,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仿佛害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夏夏站在床尾,看著病床上虛弱不堪的蔣津年,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咬著嘴唇,眼淚無聲地滑落,那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心疼和一種近乎控訴的情緒。
冬冬看看床上的蔣津年,又看看哭泣的姐姐,最后把目光投向憔悴的黃初禮,小臉上漸漸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他突然掙脫夏夏的手,沖到黃初禮面前,用力推了她一把,帶著哭腔大聲指責道:“都怪你!都是你這個壞女人!姐夫在姐姐那里的時候一直都好好的!從來不會這樣!都是因為你,姐夫才會生病的!”
小孩子力氣不大,但這一推,連同那尖銳的指責,像一把刀子,精準地捅進了黃初禮本就自責的心臟。
她身體晃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緊了蔣津年的手。
夏夏站在原地,沒有立刻制止弟弟,只是低著頭,用手背擦著眼淚,肩膀微微聳動,那無聲的哭泣和默許,比冬冬的指責更讓黃初禮感到窒息。
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在她照顧蔣津年的五年里,他平安無事,而回到黃初禮身邊才多久,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冬冬!不許胡說!”沈夢見狀,連忙上前拉開冬冬,語氣帶著嚴厲和疲憊:“這怎么能怪初禮姐!是你津年哥自己身體還沒恢復好!”
“就是怪她!就是怪她!”冬冬不依不饒,指著黃初禮:“姐姐都哭了!姐夫就是被她害的!”
病房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黃初禮看著病床上毫無生氣的丈夫,聽著孩子純真卻殘忍的指責,感受著夏夏那無聲的埋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無邊的黑暗和冰冷將她緊緊包裹。她錯了嗎?
她拼命把他找回來,難道真的錯了嗎?
“這里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一個帶著怒意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是秦愿趕到了。
她剛結束工作,聽到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
一進門,她就看到黃初禮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臉色慘白得像張紙,而夏夏在一旁默默垂淚,冬冬則對著黃初禮怒目而視,沈夢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