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涵“嗯”了一聲:“阿木,辛苦你繼續(xù)盯著了?!?/p>
果不其然,第三天,麻煩來了。
林薇找過來,眉心擰成一個疙瘩:“芷涵,普通居民區(qū)的電網(wǎng)昨晚跳了三次。維修隊查了半天,說是線路老化??赡嵌尉€,上個禮拜才換的新的?!?/p>
“誰負責那塊兒?”
“李振帶著的基地新人們就住在那里,昨天下午剛給他們隊批了一批新絕緣手套?!绷洲闭f出這個名字,眉頭皺得更深,“還有,醫(yī)療站那邊,張護士長點東西,發(fā)現(xiàn)少了一箱縫合針和兩瓶抗生素。記錄上寫著,前天晚上被第三巡邏隊領(lǐng)了,說是緊急外傷。我問了三隊的人,他們說那晚根本沒什么事情?!?/p>
“領(lǐng)東西的條子呢?”
“有,隊長的簽名。可他們隊長說,他那天晚上壓根就沒簽過這玩意兒?!?/p>
一件件小事,串在一起,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對方做事很謹慎,每次都只捅個小婁子,小到可以當成意外,卻又實實在在地拖著基地的后腿。
當天晚上,蘇念終于抓到了一絲線頭。
她附身的蟑螂正趴在后勤倉庫的角落。
王五一個人在里頭,點著一盞昏暗的馬燈,對著貨架上的罐頭念念有詞。
“……三號架,牛肉,少五。七號架,餅干,多二。北墻,第三塊磚……”
他翻來覆去就念叨這幾句,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說完,他吹了燈,鎖上門就走了。全程沒跟任何人說話。
蘇念把這段畫面?zhèn)鹘o了阮芷涵。
“對暗號呢?!比钴坪诤诎道锉犻_眼,自言自語,“他在等人,或者等命令?!?/p>
阮芷涵依然按兵不動,只是這次之后,情況急轉(zhuǎn)直下。
一直裝得人畜無害的王五,突然坐立不安。
阿木說,他身上的灰氣已經(jīng)快變成純黑,那種恐懼的味道,隔著墻都聞得到。
他在宿舍里走來走去,好幾次手都摸到了床板下的刀,又縮了回去。
“他覺得自己暴露了。”阿木頓時朝著阮芷涵低語,“糟了,姐姐,他怕是要逃走了!”
“跑?”阮芷涵看著地圖,“他能跑到哪兒去?林薇的藤蔓已經(jīng)把他所有能走的路都堵死了。”
就在這時,蘇念的聲音在幾人腦中響起,有些凝重:“他動了。沒往外跑,他去了禁區(qū)。”
禁區(qū)是基地邊緣一座廢棄的通訊塔,結(jié)構(gòu)不穩(wěn),早就拉了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