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輕舉妄動?!比钴坪哪抗鈷哌^每一個人,“直接去舉報是下下策,風險太大。我們得在他把事辦成之前,把他連根拔了?!?/p>
她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拿起一支筆。
“從現(xiàn)在起,咱們必須計劃周密?!彼穆曇艉芊€(wěn),驅散了眾人心里的不安,“第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數(shù)據(jù)能造假,東西不會。我們要找到他做‘優(yōu)化’實驗的活體,或者他用來通訊的硬件。這是物證?!?/p>
她說著,在地圖上一個區(qū)域畫了個圈。
“第二,揪出那個內鬼。”她的筆尖移到官方基地的位置,“蘇念,林薇,這事得靠你們。蘇念,你們試著捕捉那個信號的軌跡。林薇,用你的植物網監(jiān)視基地周圍,任何可疑的人員調動都別放過。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跟他做買賣?!?/p>
阮芷涵的視線從地圖上移開,落在蘇念和林薇身上。
“這事,要看你們的了?!?/p>
指揮所里沒人出聲,只有墻上掛鐘的秒針在“噠、噠”地響。
“就這么看著?”周楚壓著火氣,關節(jié)捏得發(fā)白,“萬一他們在里頭放火呢?”
“他們不會的?!比钴坪恼Z氣沒什么起伏,“但不會玩得太大。至少現(xiàn)在,顧霆琛還會念及我和云景深的價值,他的人現(xiàn)在只會搞點小動作,探探我們的底,順便把水攪渾,方便他們自己通信?!?/p>
她抬眼看向周楚:“所以我們更不能亂。我們一動,就輸了。抓個小魚,只會嚇跑后頭的大魚。”
周楚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最后還是把那股火氣硬生生憋了回去,悶著嗓子回了句:“行?!?/p>
會議散了,一張看不見的網,卻在基地里悄然鋪開。
蘇念回到房間,扯下蒙眼的黑布,空洞的眼眶對著無邊的黑暗。
她盤腿坐下,精神力像水一樣,無聲無息地滲入基地的每一個角落。
她沒有去碰那些被重點懷疑的人,那樣太容易打草驚蛇。
她的目標是墻角的蟑螂,管道里的老鼠,還有通風口結網的蜘蛛。
借助這些小東西的感官,整個基地的動靜在她腦中匯成了一幅活地圖。
頭兩天,風平浪靜。
那些被周楚和萬忠暗中盯上的人,一個個都安分守己,巡邏、吃飯、吹牛,看不出半點問題。
可阿木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姐姐,”他找到正在用軟布擦拭唐刀的阮芷涵,小臉繃得緊緊的,“管后勤的那個王五,他身上的顏色不對。”
阮芷涵手上動作沒停:“怎么個不對法?”
“很臟的灰黑色,里面還混著綠色的東西和紅色的東西。他一看到巡邏隊的人,身上的顏色就縮起來,跟嚇壞了的兔子一樣??伤晦D身進倉庫點貨,那股顏色便有所變化,似乎是自我掙扎?!?/p>
阮芷涵“嗯”了一聲:“阿木,辛苦你繼續(xù)盯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