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上的筆墨被掃落在地,宣紙紛飛間,衣衫一件件滑落,他將她按在冰涼的地板上,帶著灼人的熱度侵占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嗚咽聲細(xì)碎如貓,混著他粗重的喘息,在寂靜的書房里織成一張曖昧的網(wǎng)。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燼才沉沉睡去,姜菀寧躺在他身側(cè),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尤其是腰腹處,酸麻得連動(dòng)一動(dòng)都費(fèi)力,她撐著胳膊坐起來,喉嚨干啞得厲害,稍一發(fā)聲便疼。
地上散落著她的月白紗裙,裙擺沾了灰塵,領(lǐng)口的竹紋刺繡被扯得變了形,她撿起衣衫胡亂套上,低頭看向沉睡的赫連燼。
他睡著時(shí)眉宇依舊緊蹙,下頜線繃得很緊,可方才在她耳邊低喘時(shí),分明帶著難得的愉悅。
她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骨,赫連燼這副皮囊實(shí)在是好,還不等她再多做些什么,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姜元姝身邊的丫鬟帶著強(qiáng)硬的語氣道:“王妃讓奴婢來請(qǐng)姜姑娘回去?!?/p>
姜菀寧心頭一凜,連忙起身理好衣襟,跟著丫鬟匆匆離開,剛走出書房沒幾步,就撞見守在回廊下的姜元姝。
姜元姝穿著一身正紅的褙子,見她衣衫凌亂、鬢發(fā)松散,眼底立刻淬了冰:“成何體統(tǒng)!我三番兩次提醒你,不許逗留!不許逗留!”
姜菀寧垂下眼,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姐姐恕罪?!?/p>
“恕罪?”
姜元姝冷笑一聲,抬手用護(hù)甲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別以為讓你上了兩次王爺?shù)拇?,就能勾引王爺,要不是看你還有點(diǎn)用處,我早就把你逐出王府了!”
她的指甲尖利,戳得姜菀寧額頭生疼,姜菀寧咬著唇,硬是沒敢躲。
“嬤嬤剛從牢里出來,身子虛得很,往后你就去偏院伺候,端茶倒水、煎藥熬湯,少在王爺面前晃悠?!?/p>
姜元姝甩下話,轉(zhuǎn)身就走,猩紅的裙擺掃過青石板,留下一陣?yán)滟南泔L(fēng)。
姜菀寧站在原地,撫著被戳紅的額頭,眼底掠過一絲寒意。
又讓她伺候嬤嬤?姜元姝是想把她發(fā)配到最不起眼的地方,讓她永無出頭之日,可她偏不如她意。
“她對(duì)著姜元姝的背影福身,聲音依舊溫順,可攥著裙擺的手,指節(jié)已經(jīng)泛白。
“是,妹妹遵命?!?/p>
接下來幾日,嬤嬤果然被抬到了姜菀寧這里,嬤嬤受了刑,又驚又嚇,身子虧得厲害,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姜菀寧每日端藥送水,絲毫沒有苛待,暗地里卻仔細(xì)觀察著嬤嬤的一舉一動(dòng),試圖從她口中套出些什么。
可嬤嬤像是被嚇壞了,除了偶爾哼唧幾聲,便是沉默,問什么都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