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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工作，不，我是來干飯的（第4頁）

“一份紅燒肉套餐?！彼穆曇粲悬c(diǎn)發(fā)緊，指尖在輪椅扶手上蹭了蹭。

師傅手起勺落，三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啪”地落在盤里，油汁濺起的小星子落在白瓷盤上；

兩個(gè)圓滾滾的獅子頭跟著滾進(jìn)來，醬汁順著邊緣往下淌；

筷子一挑，炒青菜和豆芽各占了盤邊一角，綠的翠、黃的亮；

最后抄起飯勺，滿滿一大勺米飯扣在盤中央，堆得比菜還高。

“十五塊?！睅煾蛋巡捅P往窗口一推，鐵盤撞在臺(tái)面上，發(fā)出“哐當(dāng)”的脆響。

溫羽凡摸出那張皺巴巴的百元鈔遞過去，指尖觸到師傅沾著油的手套，對(duì)方找零的硬幣落在掌心，涼絲絲的，帶著點(diǎn)金屬的腥氣。

他端著餐盤，感覺手腕都在顫——這分量，比他想象的還扎實(shí)，光是那米飯的量，就夠以前的他吃兩頓了。

溫羽凡端著兩個(gè)不銹鋼餐盤，小吳推著他的輪椅在長(zhǎng)桌間穿梭，不銹鋼餐盤碰撞的“叮當(dāng)”聲混著師傅們的談笑聲撲面而來。

找了個(g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時(shí)，溫羽凡鼻尖蹭到的全是飯菜香。

鄰桌師傅的不銹鋼餐盤里，紅燒肉的油汁映得白米飯都泛著油光；

斜對(duì)面的年輕女工正用筷子戳著獅子頭，肉汁濺在她的手背上，她渾然不覺，只顧著和同伴說笑。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毙强曜釉诓捅P里扒拉著，先夾了塊青菜塞進(jìn)嘴里。

溫羽凡早就按捺不住，握著筷子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不銹鋼餐盤里，紅燒肉塊頭扎實(shí)，邊緣泛著焦糖色的光，肥肉部分晶瑩剔透，像凍住的琥珀；

獅子頭滾在濃稠的醬汁里，表面還沾著幾粒翠綠的蔥花；

炒青菜帶著點(diǎn)鍋氣，葉片邊緣微微發(fā)焦，豆芽則炒得脆生生的，根根分明。

他夾起最大的那塊紅燒肉，筷子剛碰到肉皮，就感覺那顫巍巍的肥肉在輕輕晃動(dòng)。

送進(jìn)嘴里的瞬間，牙齒剛咬破彈滑的肉皮，濃郁的醬汁就在舌尖炸開：

是冰糖熬出的甜混著醬油的咸，肥肉在嘴里抿了兩下就化了，留下滿口的香，一點(diǎn)不膩；

瘦肉部分燉得酥爛，纖維里全浸著湯汁，嚼起來軟而不柴。

“唔……”他忍不住發(fā)出滿足的喟嘆，喉結(jié)滾動(dòng)得飛快。

又扒了一大口米飯，顆粒分明的白米裹著肉汁，香得他差點(diǎn)把舌頭都吞下去。

炒青菜清爽解膩，豆芽脆得“咯吱”響，剛好中和了肉的厚重。

他吃得極快，筷子像裝了彈簧，夾菜、扒飯、吞咽，動(dòng)作連貫得像臺(tái)精密的機(jī)器。

餐盤里的飯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不過兩三分鐘，最后一口米飯混著醬汁被他扒進(jìn)嘴里時(shí)，連盤底的油星都被舌頭舔得干干凈凈。

“那個(gè)……吳哥啊，去哪里添飯啊？”溫羽凡把空了米飯的餐盤往前方推了一推，聲音里還帶著點(diǎn)沒咽下去的飯粒。

小吳正舉著筷子往嘴里送，聞言猛地頓住，筷子懸在半空，米粒從筷尖掉下來，砸在他的餐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