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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勝仗（第3頁）

小吳站在中間，臉紅得像塊燒紅的烙鐵，卻忍不住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牙——?jiǎng)偛庞嗦鼜澭鼤r(shí)，他好像聞到了她發(fā)間的香味，淡淡的，像春天的梨花。

胡軍搓了搓凍得發(fā)紅的手，目光掃過眾人：丘詠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胳膊肘，張茂的褲腿撕開道口子，露出里面滲血的傷口，李躍和張子遠(yuǎn)互相拍著對方背上的灰，動(dòng)作里還帶著點(diǎn)打斗后的虛浮……

“好了，都沒傷著骨頭吧？”他的聲音裹著白汽，在冷空氣中散得快，“真有內(nèi)傷別硬扛，馬上去醫(yī)院啊?！?/p>

“嗨，就蹭破點(diǎn)皮?！鼻鹪佂中睦镞丝谕倌?，使勁搓了搓，“這群孫子不經(jīng)打，還沒使上勁就跑了?！?/p>

張茂彎腰系鞋帶，鞋跟沾著的泥塊落在地上，凍成了硬疙瘩：“就是，我這膝蓋看著嚇人，其實(shí)就擦破點(diǎn)皮?！彼逼鹕頃r(shí)還特意晃了晃腿，證明自己沒事。

胡軍這才松了口氣，往巷口瞥了眼，路燈的光暈里飄著細(xì)碎的雪：“那行，散了吧。李躍，張子遠(yuǎn)，你們兩個(gè)還要回去上班嗎？要是頂不住也可以歇一晚?！?/p>

“沒事胡隊(duì)，我們還能頂。”李躍扯了扯歪掉的衣領(lǐng)，露出里面起球的毛衣，“正好回去泡杯熱茶，暖暖身子。”

“好好，回家回家?！北娙艘贿厬?yīng)和著，一邊準(zhǔn)備各自回家。

眾人剛要四散離開，小吳突然“哎呀”一聲，巴掌重重拍在自己腦門上，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格外響：“壞了！凡哥呢？剛才還在這兒的?。　?/p>

他這一喊，大家才如夢初醒，紛紛扭頭四處看。

輪椅的轍痕在結(jié)霜的地上斷在酒樓門口，溫羽凡那抹深藍(lán)色的保安制服身影，早沒了蹤影。

“切，估計(jì)是看我們打起來，自己先溜了?！鼻鹪伷仓?，往地上啐了口，“說好有難同當(dāng)，跑起來卻比兔子還快，沒義氣?！?/p>

“你這話就不對了?！睆埫⒖痰闪怂谎?，往輪椅轍痕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凡哥那腿腳，留這兒能干啥？難不成用輪椅去撞人？肯定是怕給咱們添亂，才悄悄走的?！?/p>

“那也得打個(gè)招呼??！”丘詠梗著脖子反駁，卻沒剛才那么硬氣了。

小吳急得直轉(zhuǎn)圈，皮鞋踩在冰上打滑：“不是啊，他輪椅不好走夜路的！這附近巷子多，萬一掉溝里怎么辦？我跟他說好了我送他的……”他越說越急，聲音都發(fā)顫了。

胡軍眉頭也皺了起來，往巷口走了兩步，寒風(fēng)灌進(jìn)他敞開的制服領(lǐng)口：“先打電話試試?！?/p>

“對對對！”小吳慌忙從褲兜掏出手機(jī)，屏幕在冷空氣中亮得刺眼。

他指尖哆嗦著按出號碼，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眾人都沒說話，盯著小吳手里的手機(jī)，連風(fēng)刮過垃圾桶的“哐當(dāng)”聲都顯得刺耳。

“沒人接……”小吳的聲音低了半截，又重?fù)芰艘淮危犕怖镆琅f是冰冷的忙音，一遍，兩遍，三遍……直到自動(dòng)掛斷。

他的臉慢慢白了，手指攥著手機(jī)，指節(jié)泛青：“還是沒人接……”

張茂往巷深處走了兩步，喊了聲“凡哥”，回聲撞在斑駁的墻面上，又空蕩蕩地彈回來。

丘詠也收了玩笑的神色，往另一條岔路探頭看了看，路燈的光在那里斷成了黑黢黢的影子。

胡軍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往小吳身邊湊了湊：“再打，可能沒聽見。”

電話再次撥出，依舊是無人接聽的忙音，像根細(xì)針，一下下扎在眾人心上。

寒風(fēng)卷著雪粒子，落在他們的頭發(fā)上，瞬間凝成了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