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招快得讓人反應(yīng)不及,刀風(fēng)裹挾著壓迫感,將溫羽凡周身的退路死死鎖死。
“該死!”溫羽凡心中狂跳,求生的本能讓他雙足猛地蹬向地面。
水泥地被他踩出兩道淺痕,借著這股反作用力,他整個人像塊被彈飛的石子,貼著地面向后滑出。
“嗤啦——”
布料撕裂的脆響在倉庫里格外刺耳。
刀鋒劈開襠部布料的瞬間,溫羽凡清晰地感覺到那抹森冷擦著小腹掠過,汗毛仿佛都被凍成了冰碴。
他連滾帶爬退出三米遠(yuǎn),后腰撞在鐵皮桶上發(fā)出悶響,這才低頭看向褲襠。
才發(fā)現(xiàn)褲襠已裂成兩片破布,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時,大腿根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麻又涼。
“反應(yīng)倒是快?!贬袢阏驹谠?,刀尖斜指地面,刀刃上的寒光映著她嘴角的冷笑,“可每次都靠這種滑頭功夫,你能躲得過我這‘血影九連斬’嗎?”
話音未落,她掌心的武士刀突然高速旋轉(zhuǎn)起來,刀身在空中轉(zhuǎn)出一圈奪目的光輪,切割空氣的蜂鳴聲越來越尖厲,像是無數(shù)只馬蜂在耳邊狂舞。
“我超!”溫羽凡低罵一聲,也顧不上襠部的狼狽,連滾帶爬地?fù)湎蛏砗蟮膲Ρ凇?/p>
指尖摳進(jìn)磚縫的剎那,指腹傳來磚石的粗糙觸感,借著這股力道,他雙腿猛地蹬向墻面,整個人如壁虎般向上躍起。
岑玉茹的“血影九連斬”已然發(fā)動。
第一刀劈在溫羽凡剛才趴伏的地面,“嘭”的一聲悶響,堅硬的水泥地瞬間炸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碎渣飛濺;
第二刀緊追而至,擦著他的鞋底斬在墻面上,火星四濺中,拳頭大的一塊青磚被硬生生削落,砸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響聲。
……
溫羽凡在墻面上如履平地,手腳并用快速騰挪。
他能聽見身后刀鋒劈開磚石的脆響不斷傳來,每一次震動都順著墻體傳到他的四肢百骸,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衣衫,黏糊糊地貼在皮膚上,連后頸的碎發(fā)都被汗水黏成一縷一縷,隨著動作晃蕩。
岑玉茹的刀勢越來越快,第九刀落下時,整面墻壁已被斬出八道深可見骨的裂痕。
最中央的那道裂痕貫穿了整面墻,陽光從破口處刺進(jìn)來,如同一柄金色的利劍刺破倉庫里的塵埃,在地面投下明暗交錯的光痕。
溫羽凡貼著墻檐懸停片刻,低頭望著那道貫通的破口,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直到這時他才驚覺,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連呼吸都帶著急促的喘息——剛才那九刀,每一刀都貼著他的身體落下,差半分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溫先生這招‘壁虎游墻’倒是有趣?!贬袢阄罩涫康兜氖种篙p輕碾過刀柄纏繩,猩紅裙擺隨著后退的步伐在水泥地上拖出細(xì)碎聲響,目光斜斜掠過墻面上如壁虎般貼伏的身影,刀鐔處的鴿血紅寶石在陰影里閃著妖異的光,“不過,你打算一直待在墻上嗎?”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浸著寒意,丹蔻修飾的指尖突然在刀柄上重重一叩:“來人,‘請’溫先生下來喝杯茶?!?/p>
最后一個字剛落地,庫房內(nèi)驟然響起密集的弓弦震顫聲。
梁上積灰簌簌墜落的陰影里、窗臺下銹蝕的鐵欄后方、堆至屋頂?shù)呢浵淇p隙中,十三道幽藍(lán)寒芒幾乎同時破風(fēng)而出,箭頭淬著的毒液在微光下泛著詭異的油亮,像極了毒蛇吐信時的獠牙。
溫羽凡在墻面上足尖輕點(diǎn),身形如陀螺般旋動。
雙掌翻飛間竟生出無形的吸力,那些奔襲而來的弩箭像被磁石牽引,在觸及他掌心半尺處時驟然頓住,箭桿震顫的嗡鳴里,他指尖已精準(zhǔn)捏住每支箭的尾羽。
“借花獻(xiàn)佛?!彼黹g溢出一聲低笑,手腕翻轉(zhuǎn)的剎那,十三支鐵箭帶著更凌厲的尖嘯倒射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