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渾身發(fā)僵,手腳也不知道往哪兒擺,甚至有種沖動,伸手想要把后面的衣服拉下來遮住身上的淤青。
這屋子里,除了我跟賀容川,只有他知道這傷是怎么回事。
我不僅是心虛,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我不愿意何生屹,看見我這樣狼狽的一面。
賀容川走過來,“臉怎么這么白?不舒服嗎?”
他最后一句,一字一頓,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看似是在詢問,實則帶著濃濃的不滿和警告。
我在干什么?
我恍然回過神,抬手揉了一下臉,順著動作裝作要起身坐起來,“于老,于老夫人?!?/p>
于老夫人趕緊快走了兩步過來,把我摁下,“哎呀,趴著別動,都是自己人,不講究禮數(shù)?!?/p>
她這一下恰到好處,加上剛才的動作,鹽袋滑下去一半,露出腰上被燙得發(fā)紅的皮膚和青紫的痕跡,當然,我有刻意的成分。
于老太太倒嘶一聲,指尖顫抖地落在我背后的皮膚上,只敢輕輕地觸碰,聲音帶著關(guān)切,“很疼吧?你這孩子,剛才在前廳不說話,這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
“這幫混賬東西也真是!傷了人還敢倒打一耙!你放心,今兒傷你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這會都在于園罰站,等著家里來領(lǐng)人,我倒看看他們都有幾個膽子,敢在于家撒野!”于老夫人握著我的手,心疼又惱火。
我一臉深受感動的表情,可我也清楚的記得,于老夫人把陳嬌摟在懷里,心肝寶貝似的心疼不是作假。
她對我的關(guān)心,不是因為我是誰,而是因為我背后是賀容川。
“本來就是怕添麻煩才不說,沒想到還是讓你們擔心了。”我回握住于老太太干燥溫暖的手,像極了馮奶奶,眼眶忍不住的泛紅,“今兒是您的壽辰,就當我這個晚輩跟壽星求個人情,讓他們別罰站了。這么一會,來往的人都看著,已經(jīng)是懲罰了?!?/p>
外頭挺冷的,陳爾看似站在屋里,目光卻往窗戶外面看了好幾次,臉上的擔心幾乎遮掩不住。
哪怕不因為于老夫人這層關(guān)系,陳爾作為賀容川的引薦人,陳嬌這個人情我也要賣。
陳爾卻跟于老一起道,“哼,他們敢欺負人,丟這么點人想必也丟得起,該他們的罰一個也少不了,免得以后闖下大禍還不自知?!?/p>
于老夫人看我的眼神,這次是真心疼了,“你這孩子太過懂事體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