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不聽云娘說完,牽過院前的馬,翻身而上,往九澤臺飛馳去。
然而他連九澤臺的府門都進不去,于是再次找到魏王府。
魏王倒是愿意見他。
魏秋早已得知蘇和的遭遇,但這件事他出不了力,烈真相中了那女子,且那女子出于利益交換甘愿隨他去烏塔。
他若再次開口求情,只怕會惹惱烈真,當初他兄長沒登帝位前,在烈真面前也得客氣著,何況是他。
“你的腳可還能玩蹴鞠?”魏秋問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蘇和捺下性子:“不能了?!?/p>
“那個馮三郎我已找人弄廢了,另外我給你一筆豐厚的恩餉……”
魏秋話未說完,蘇和打斷:“小人只想將友人救出,別的不要?!?/p>
“不能?!蔽呵镆仓苯咏o話,絕了他的心思,“誰也救不出那位女子,就是我皇兄開口,他也不一定會聽,何況……這種事,我和我皇兄也不會開口?!?/p>
“再說難聽一些,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易地而處,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會為了一個毫無根基之人而去開罪一個部族的首領?”
魏秋又道:“兩利相權從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除非這女子背后有更強的靠山,我皇兄權衡后或許會從中調(diào)和,憑你的身份……撬不動這盤棋。”
蘇和徹底絕了希望,魏王的每句話他都認同,可他接受不了。
魏秋看著他落寞離去的背影,也只能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
青枝撫檐,綠草綿纖,廳殿樓閣,崢嶸軒峻。
一身著蔥白對襟長衫的女子坐在湖軒發(fā)呆,女子盤著云髻,頭上點著珠翠,靜時,便是那畫上的人兒,風一來,畫上的人就活了。
烈真并不靠近,只立在遠處看著,他是真喜歡這小婦人,說不上為什么,也沒什么道理。
這時,從前走來一下人,走到烈真身側立住。
“王,魏王來了,在前廳?!?/p>
烈真點了點頭,往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就見魏秋正坐在那里喝茶。
“怎么今日來了?”烈真坐下,讓下人拿濕巾來拭手,帶著笑意道,“又來找我下棋?”
魏秋下得一手屎棋,偏他自己還不知,非找人下,找別人他又下不過,只能找他這個不懂行的,然后從他這里找些成就。
“今日不找你下棋,有正事同你說?!蔽呵镎f道。
烈真一面拭手一面問道:“什么正事?”
“我皇兄說,夷越使臣將至,叫你暫緩歸程,此番夷使來朝,亦是機緣,你烏塔可與之相見通好一番。”魏秋說道。
“夷越國有使臣前來?他們君王呼延吉可來?”烈真問道。
魏秋看著烈真笑了一聲:“人家一國之君,豈能隨意離境,你以為都同你一樣?”
“我也只在你們大夏這樣,別的地方我能這樣?還不是視你二人為自家兄弟。”烈真說著又問,“夷越使臣幾時到?”
“前些時港口那邊來信,說一行人已下了船,從陸路正往京都來,算著日子,再有個十來日就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