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廚那大嫂出來,掃了我們一眼:“別喊,有客人,到后面來?!?/p>
“怕個雞毛。我就是來打羊湯的。”那大漢哈哈大笑。
“你看你,哪有個和尚樣。”老板娘明顯和這個和尚熟門熟路,互相開著玩笑,兩人進了后廚。
好半天,也沒見那和尚出來。
張主任曖昧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以為然。張主任心思比較齷齪,一定覺得和尚跟老板娘不干凈,但想想就不可能,后廚還有老板在。和尚之所以長時間沒出來,很有可能廚房另有后門,已經(jīng)走了。
我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種可能,輕聲對張主任說:“咱們?nèi)ズ竺婺莻€小廟看看。”
張主任是聰明,馬上反應:“你覺得和尚有問題?”
“我不知道。反正等不來,溜達溜達也好?!蔽艺f。
張主任想了想:“你去吧,我在這里死等,咱們別把雞蛋裝在一個籃子里?!?/p>
別說,姜還是老的辣,張主任考慮比較周全。
我一個人溜溜達達從羊湯館出來,轉(zhuǎn)了兩圈竟然沒找到去寺廟的路。這座廟看著就在后街,隔著一道墻,愣是找不到進去的路。
我找了個當?shù)厝?,用一根煙的代價,終于打聽到了。后墻有一道十分不起眼的小紅門,藏在兩個羊湯館中間的小胡同里,前面還有倆電線桿子擋著,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著。
我順著小胡同進去,味道難聞,陽光難入,空氣里彌漫著尿騷之氣,熏死個人。
我強忍著胃部的不適,終于走到胡同盡頭,這里有道小紅門。我順手一推,里面插著鎖,猶豫了好半天,只好硬著頭皮敲敲門。
敲了能有五六分鐘,就在要放棄的時候,門終于開了,里面站著一個大漢,正是剛才拿著化齋缽打羊湯的那位和尚。
他上下打量我,聲若洪鐘:“你誰?”
我早已打好腹稿,趕緊道:“我是香客,見到有廟在,過來燒兩炷香。”
和尚抱著肩膀頗有興趣:“上香?有意思。添點香火錢也好,進來吧?!?/p>
他一閃身讓我進去。
進入小紅門,是一個不大的院子,種著幾棵大樹,枝葉繁茂。說院子緊湊吧看著挺敞亮,說面積大吧,就巴掌那么一塊。我暗暗稱贊,這院子看著隨隨便便,卻把每一塊空間都利用到極致,有點意思。
我正看著,和尚指著里面的小破房子:“佛祖在正殿,進去拜佛要燒香。香有三百,五百,一千元三個檔次,你要哪個?”
我說:“還有便宜的嗎?”
和尚一臉無奈:“三百的香也可以拆開一根根賣,一百五一根,你自己算吧?!?/p>
進廟燒香也是規(guī)矩,跟拜山頭沒什么兩樣。我說道:“那就一百五一根吧。師傅,我再跟你打聽個人?!?/p>
和尚抱著肩膀,“打聽人就不是這個價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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