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平侯夫人很想問問漱玉,到底是怎么有臉做到說出來禮數(shù)不缺,但是非常強勢的話的。
“你背后之人是誰!”
漱玉:“橫豎不會是大表哥與恒王之流?!?/p>
“跟著那等愚昧卑劣、陰狠毒辣之徒圖謀從龍之功,就是在自尋死路?”
“淑妃娘娘被這從天而降的便宜兒子沖昏了頭腦,歡喜得忘乎所以。但我相信,姑母您定能旁觀者清,明察秋毫的。”
“你我與其兩敗俱傷,倒不如握手言和,尋一條更光明燦爛的出路?!?/p>
慶平侯夫人冷笑一聲:“你覺得本夫人還會相信一個對枕邊人都能下毒手的蛇蝎婦人?”
“你口口聲聲說恒王與大郎陰險毒辣,可你又比他們好到哪里去?”
“漱玉,哪怕玉石俱焚,跟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我也絕不會與你同流合污,更不會效忠你擇定的那位貴人。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此刻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么如實交代,要么取我性命。不過你要想清楚,若選后者,你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到啟兒。”
倘若慶平侯府終因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傾覆,有榮老夫人的庇護,二郎尚可在北疆,做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安穩(wěn)度日。
她沒有后顧之憂。
這局棋,漱玉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fēng)!
漱玉驟然失了從容,氣急敗壞道:“姑母當(dāng)真以為,私下求見榮老夫人一事能瞞的天衣無縫不成!”
“即便請動榮老夫人,姑母就敢斷言二郎能永保無虞?”
“今時不同往日!”
“榮老夫人早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手掌大權(quán),深得榮后信任的鳳閣舍人了,榮后薨逝已近二十八載了,人走茶涼,榮老夫人早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就憑如今的榮國公府,還配稱作是一座無人敢撼動的巍峨高山嗎?”
“圣上再顧念先輩舊情,難道還能舍棄自己的骨肉至親,反而去保全榮國公嗎?”
“姑母,別天真了?!?/p>
“既然姑母聽不得我的好言相勸,那你我便各憑本事吧?!?/p>
“啟兒少一根手指頭,我就將二郎的頭剁下來,親手奉于姑母案前?!?/p>
“還請姑母不要逼我!”
慶平侯夫人,聲音里沾染著幾分過來人的感慨:“倒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無知者無畏啊。”
“年輕人有凌云壯志原是好事,只是也該先認清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才是?!?/p>
“心比天高,也容易命比紙薄。”
“事到如今,你既不肯念二郎半分好,也不肯回頭是岸,那你我就看會鹿死誰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