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既不肯念二郎半分好,也不肯回頭是岸,那你我就看會鹿死誰手了?!?/p>
漱玉:“我為何要念他的好!”
“人只有在晦暗的歲月中,才會將過往寡淡的情意重新著色?!?/p>
“其實,那段過往什么都不是。”
“他對我的那點兒微不足道的好,就像是在萬年不化的冰山上堆起了一堆柴火,點燃了篝火,綿延開來的溫暖尚不及冰山的萬分之一!”
“我再也不想做一個任人雕刻的木偶了。”
慶平侯夫人深覺,她和漱玉的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交談,更像是在雞同鴨講,誰也不肯替對方多著想一分,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真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捆了!”
……
上京城外五十里。
榮妄今日難得褪去慣常的絳紅、孔雀綠等艷色錦袍,換作一襲玄色窄袖長袍,背后斜挎箭筒。
不過,那玄長袍也不是簡單的黑,而是五彩斑斕的黑,沉穩(wěn)中依舊透著張揚。
于高頭大馬上,張弓如滿月,一箭一又一箭破空而出,命中一個又一個死士。
馬車里被嚇的亂叫的楊二郎看著這一幕,瞠目結(jié)舌。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用力眨了眨被雪光刺痛的眼睛,懷疑是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待得太久,出現(xiàn)了幻覺。
又或者,榮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絕不可能是榮妄。
榮妄是鬼見愁的紈绔啊。
原來,這個鬼真的是字面意思啊。
一箭過去,可不就成了鬼了嗎?
今日起,他絕不承認自己是上京城里最能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