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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出了小問題（第2頁）

嗆鼻的氣味強(qiáng)行鉆入鼻腔，王栩猛地捂住口鼻，劇烈地嗆咳起來，喉嚨里一陣火辣的灼燒感。

吳映妤迅速翻出幾只N95口罩分遞過去，指尖冰涼。

陳郁文拉開車門的手停頓了半秒，目光越過那道高聳的鐵絲網(wǎng)圍墻。

投向廠區(qū)內(nèi)那片巨大的“沉淀池”——污濁粘稠的液體在泛著詭異的彩色油光。

細(xì)看之下，邊緣的水線邊緣赫然殘留著一層暗紅色的印記，如同干涸的血。

“博合化工”——四個巨大的、被煙塵和銹跡侵蝕得面目全非的鎏金大字，在慘白的光線下，映襯著銹跡斑斑的厚重鐵門，如同兇獸無聲的呲牙。

厚重的門軸發(fā)出如同垂死巨獸喉嚨深處的摩擦聲，緩緩向內(nèi)開啟。

一個衣著筆挺、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的中年男人快步迎出，臉上堆砌的褶子形成恰到好處的溝壑，笑起來每一絲皺褶都透著熟稔圓滑。

“舒組長！王主任！陳主任！哎呀呀！各位領(lǐng)導(dǎo)，歡迎歡迎檢查，歡迎蒞臨指導(dǎo)！”曲倏雙手熱情地伸向舒競強(qiáng)，聲音圓滑熱情，“好一段時間沒有檢查組光顧了?！?/p>

“我還納悶?zāi)?，盼星星盼月亮，可把各位專家盼來啦！?/p>

“只是廠區(qū)條件差，可能有些不適，請大家多多包涵！”

他的目光掠過舒競強(qiáng)面無表情的臉，又朝吳映妤調(diào)試著便攜式氣體檢測儀的手，和王栩正翻看著污染源點位示意圖的動作瞟了一眼。

那眼神里飛快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冰冷審視，隨即又被更濃的笑意覆蓋。

那只伸出的手懸在半空，舒競強(qiáng)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在那手上停留一秒，只淡淡頷首：“曲總客氣?！?/p>

“我們這次聯(lián)合檢查，時間緊，任務(wù)重，按程序進(jìn)行就是。你帶路?！?/p>

曲倏的笑臉僵滯了萬分之一秒，隨即笑得更加熱切，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理解理解！這邊請，這邊請！”

他側(cè)過身，殷勤地伸手虛引方向，臉上那道經(jīng)過完美排練的笑容紋絲未裂。

一行人踏入廠區(qū)深處。

空氣中那股甜膩與腐臭交織的怪味兒陡然濃重了數(shù)倍，簡直如同無數(shù)只毛茸茸的手，死命捂住每個人的口鼻，向眼睛深處兇狠刺扎。

王栩的眉頭緊鎖如刀刻。

高大的裂解塔粗魯?shù)卮Ａ⒃谝曇爸?，塔底的金屬密封法蘭早已被腐蝕得如同潰爛的皮膚。

深褐色液體正從腐蝕出的縫隙里悄無聲息地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