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把自己擺在了受委屈的位置上,等著看他如何為她做主。
蕭潯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尾,語氣依舊平淡,“朕既晉了你的位份,賜了你封號(hào),便是你的依仗。往后在這宮里,不必事事忍讓,更不必畏懼誰。”
若兩人不斗起來,他不是白“寵幸”魏靜伊了。
“妾身知道了,妾身往后行事,斷不叫陛下失望?!蔽红o伊聽出蕭潯要為她撐腰的意思,滿心歡喜,面上卻愈發(fā)顯得楚楚可憐,“妾身能得陛下如此厚愛,妾身便是即刻死了,也甘愿了?!?/p>
蕭潯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語帶繾綣:“好不容易得了你這般解意人,朕怎舍得讓你有半分閃失?!?/p>
抬手示意,“坐過來,陪朕說說話?!?/p>
“是?!蔽红o伊依言在榻邊坐下,目光溫柔地落在蕭潯握著詩集的手上,“陛下看了這許久,想來是乏了,不如讓妾身讀給陛下聽?!?/p>
蕭潯就將詩集交到她手上,“揀些清雅句子吟誦吧。”
“是,陛下?!蔽红o伊的聲音柔婉,她刻意將語調(diào)放得舒緩,每個(gè)字都似沾著雨后的清潤,在靜謐的殿內(nèi)悠悠蕩開。
更漏敲過三響,蕭潯抽出她手中的詩集,笑道:“安置吧?!?/p>
這一夜,殿內(nèi)燭火被宮娥悄悄調(diào)得極暗,只剩帳外一盞長明燈,將繡著鸞鳥的帳簾映得朦朦朧朧。
卯時(shí)初,魏靜伊從軟榻上起身,侍立在旁為蕭潯整理衣襟。
她的動(dòng)作比往日慢了些,許是半宿未曾好好安歇,裙擺掃過地面時(sh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輕晃。
蕭潯理著玉帶時(shí),目光淡淡掃過她略顯倦容的臉,也生出幾分憐憫來,昨夜他故意失控,是為了盡興,但回想起來,感覺不怎么好,還是佳婕妤更合他心意。
“昨夜辛苦了,若是不舒服,就告假,別去請安了。”蕭潯淡然道。
這話落在魏靜伊耳中,似浸了蜜般甜潤,她忙垂首斂目,聲音溫順:“能在旁伺候陛下,是妾身的本分,談不上辛苦。謝陛下體恤,妾身無礙的?!?/p>
她眼底掠過一絲得意的精光,陛下這般關(guān)懷在意她,可見是放在心上的,這點(diǎn)倦怠又算什么?只要攥緊這份恩寵,往后的風(fēng)光日子還長著呢。
她沒留意到,一旁伺候的劉順福垂眸時(shí),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復(fù)雜情緒。
蕭潯離開寢宮,去上早朝。
宮女則端來了一盅梨膏羹,“良人主子,這是御膳房剛燉好的川貝秋梨膏,加了潤肺的雪蛤,喝了暖暖身子吧?!?/p>
魏靜伊每次在乾清宮留宿,御膳房都會(huì)按例送些滋補(bǔ)的羹湯來,她沒有多想,將一盅梨膏羹全部吃完,才簡單梳洗后,離開乾清宮,返回翊坤宮。
改三回了,再不行,我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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