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需要用一生的痛苦來償還。
只是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的生命,像被風(fēng)吹著的蠟燭,正在走向盡頭。
天氣好的時候,周宴禮會用輪椅推著我,到療養(yǎng)院頂樓的花園里曬太陽。
他為我種下了一整片紅色的玫瑰園,那些花朵在陽光下開得熱烈而絢爛,像是在燃燒生命。
很美。
我靠在輪椅上,感受著陽光的溫度,輕聲問他。
“周宴禮,人真的有來世嗎?”
他蹲在我面前,緊緊握住我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手,眼眶泛紅,聲音卻很堅定。
“有?!?/p>
我笑了笑,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那來世,我可不可以做一個健健康康的,有很多很多人愛的小孩?有會給我講睡前故事的爸爸媽媽,有會保護我、不讓任何人欺負(fù)我的哥哥?!?/p>
我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風(fēng)就能吹散。
周宴禮再也忍不住,他將臉埋在我的手心,滾燙的眼淚落在我的皮膚上,肩膀劇烈地抖動著,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可以,會的。我保證,你想要的,都會有。”
我得到了答案,心滿意足。
在一個陽光格外明媚的下午,我靠在周宴禮的懷里,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眼前的玫瑰花影,漸漸變得模糊。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那張英俊的,綴滿淚水的臉。
我永遠(yuǎn)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終于獲得了安寧和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