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白墨氣定神閑地笑道:“童心閣下,你不可能贏我。
誰讓你,總顧及這些螻蟻呢?”手一翻,他手中驀地多了根閃著金光的權(quán)杖,金光耀目,將他的臉都鍍了一層金光,顯得神圣不可逼視。
這權(quán)杖,顯然并不是凡人能有之物。
……是他身后的人給他的?但此時(shí)已顧不上多想,童心只見那血帶邊緣,猛地化出了一張張蒼白詭異的女子身軀,猛地朝她襲來。
她心一沉:是方才殞命的女子。
閃身避開一只擦著頭皮而過的手,童心對白墨輕喝道:“殺了她們,操縱她們,有意思嗎?”誰知,下一刻,那一張張人臉竟越過她,猛地沖向白墨——它們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此起彼伏哭著叫著,叫得一聲比一聲尖利:“為什么不要我們!”“為什么賣了我們!”童心一愣,猛地明白過來:“她們是——”白墨淡淡看了她一眼,抓起一個咬著他手腕不放的女子魂魄:“都是朱雀城里,被人拋棄賣掉的女子。
”邊說,手猛地用力,那魂魄在他手中化為了千萬片翻飛的碎片:“一群螻蟻罷了。
”就見他手上的權(quán)杖金光一閃,圍著他的魂魄齊齊一頓,尖叫著齊齊退開。
白墨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權(quán)杖,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可下一刻,這神色卻在他臉上凝住了。
怎么了?童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群魂魄之間,竟飛出了一只成年女子魂魄,悠悠飄向他。
“墨兒……”她對著白墨喚了一聲。
童心吃了一驚:墨兒?這么親昵的稱呼,這女子難道是……而且,這女子的聲音,為何和梓然的如此相似?就見白墨從容的臉色驀然一沉——他緊了緊手中權(quán)杖,那權(quán)杖頓時(shí)發(fā)出刺目的金光,射向那女子。
“啊——??!”女子發(fā)出一陣吃痛的尖叫,但饒是如此,她還是慢慢向白墨靠近。
“墨、墨兒,是我呀,母親啊——!”!果然。
卻聽白墨怒道:“閉嘴!”那女子一愣,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瑟縮的表情,但還是咬了咬牙,繼續(xù)道:“墨兒,我知道,我知道你記恨我……我、我只是個唱戲的,從小被爹媽扔了,什么都不會,只能唱戲,伺候男人……”她語氣慌了起來:“我,我無意中才有了你,又怕自己照顧不了你,這才從小就把你送到軍營——”她的話語聲猛地頓住了——白墨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頸,皺眉笑道:“你窩囊骯臟的一生,我不想聽。
”雖他還是笑著的,但眼光卻看得童心心里一沉。
“對、對不起……”就見女子掙扎了幾下,聲音帶上了哭腔,含糊道,“是我沒用……呃,啊啊——”女子窒息般shenyin著,突然,瞳孔猛地一縮,死死盯著白墨身后,艱難道:“小、小心……”童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幾只原本圍在白墨身邊的女子魂魄,猛地朝他沖去——白墨皺了皺眉,頭都沒回,緊了緊手上金色權(quán)杖。
下一瞬,刺目的光芒從權(quán)杖上炸開,魂魄尖叫著,在金光中炸開——白墨臉上慢慢浮出一個笑,但這個笑又突然一僵——被金光炸開的腥臭碎片,猛地炸了白墨一身。
就見那女子眼里露出關(guān)切之色,拼命伸長手去夠白墨,似是想幫白墨擦去肩頭污穢。
“別碰我!”白墨猛地一甩手,將女子狠狠甩到了幾丈之外。
“亂了亂了!心神亂了!”另一群女子魂魄在空中細(xì)聲尖叫:“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她們猛地朝白墨襲去。
但還沒碰到白墨一絲頭發(fā),卻被白墨母親攔下了。
只見它們四手八腳,纏斗在一起,扯對方的頭發(fā),咬對方的耳朵,打得毫無章法。
場面丑陋又滑稽,低級又不堪。
童心在心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