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在心中嘆了口氣。
回頭看白墨,卻見他也注視著這場滑稽的纏斗,臉上不悅的神色慢慢褪去,成了淡漠。
慢慢揣摩手里的金色權(quán)杖,他仿佛自嘲般笑道:“我何必和你們計較?”邊說,一杖揮出,兩道金光掠過半空,一道將其身上污穢消融,另一道襲向纏斗在一起的女子魂魄——那些女子還來不及發(fā)出一聲尖叫,身軀就被刺目的金光劇烈拉扯,化為千萬片。
白墨仿佛這才滿意了,慢慢放下權(quán)杖:“總算清凈了。
”一股不悅從童心心里升起,她皺了皺眉:“為何殺了你母親?”那女子的確是個糟糕的母親,生前無能、不負(fù)責(zé)任。
身為兒子,白墨當(dāng)然可以不原諒她生前種種,但這卻不代表,他有權(quán)力殺了她。
白墨挑了挑眉,笑了:“童心閣下,沒想到,你和泊陽倒是一路,喜歡沉浸在什么母慈子孝的幻想里。
”他再次翻轉(zhuǎn)手腕里的權(quán)杖,一個金色的結(jié)界出現(xiàn)在空中,將他籠罩。
一片金光中,白墨走向她:“她們這種螻蟻,死在我手下,已是莫大的榮幸。
”……真是沒救了。
童心低頭,低聲笑了一聲。
就聽白墨皺眉道:“你笑什么?”“你不好笑嗎?”童心抬頭,定定看著他:“你說你看不起你的母親,那你為何,又要找同樣唱戲的梓然做你的未婚妻?梓然的聲音,和你母親的如此相似。
你說這只是巧合?”頓了頓,她盯著白墨,一字一句道:“你心里渴求的,真的只有權(quán)力?”她苦笑了聲:“其實(shí),你從來都不是神——你只是一個拿權(quán)力力量粉飾自己、虛弱的人罷了。
”就見白墨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凸起,雙目泛出幾絲可怖的血絲。
但他就將憤怒壓了下去,唇邊慢慢勾起了一個冷笑:“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明明已經(jīng)被凡人踩在腳底,因此被貶,卻還要憐憫天下人的神?”!童心有些吃驚:他怎么連這都知道?但她心中并無波瀾,只拔下山水簪握在手里化刀,沉聲問道:“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誰?”白墨似笑非笑看著她,并不回答,又緊了緊手中權(quán)杖。
他又想干什么?卻見下一刻,地面血池猛地翻騰,無數(shù)女子魂魄沸騰而出,沖向天際!可還沒飛出血池多遠(yuǎn),卻猛地被一旁的血帶吸入——那血帶將她們蠶食殆盡,震動著,從另一端吐出一陣血霧。
那血霧直沖天際,竟是將天穹沖出了數(shù)道偌大的紅黑裂縫。
童心猛地明白過來:這血帶,竟能吸收魂魄的能量,使之為白墨所用!顯然,白墨還是想走。
得快些阻止!她身形一動,猛地向白墨逼近,一刀劈出。
但下一刻,白墨卻在她眼前突然消失了。
……又不見了?童心頭疼起來,腳步一動,飛身到最近的裂縫邊,尋找白墨的蹤跡——沒有白墨的氣息。
她轉(zhuǎn)身,飛快趕至另一道裂縫邊,剛要探查,卻覺身上有一陣巨大的壓力襲來。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從心頭升起,她抬頭一看,卻見這裂縫,竟在慢慢縮小!再一回頭,其他的裂縫也毫無意外,正逐漸縮小。
沒有時間一個個去找了!要怎么辦?冷汗從她的手心滲出,突然,她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