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點點頭,“那醺哥兒……可有別的藥能用?”
林奕甫搖頭,“皇上和那些方士倒是有問過我,醺哥兒的情況。前些日子,還有方士扮成御醫(yī)過來瞧過醺哥兒,皇上也派人跟了過來……但是都沒能拿出什么新藥。”林奕甫想了想,“不過,那次皇上派來的人回去了之后,皇上便直接殺了兩個方士?!?/p>
宣和帝在宮里殺人也是私底下,但林奕甫本就跟這些方士多有接觸,有段時間沒見著人,再隨口一問,看看別人的表情,那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越國公對皇上的舉動并不意外,投入與收獲不成正比,又浪費(fèi)了這么長的時間,除了泄憤之外,肯定是要殺雞儆猴的。
“師大人和墨珣是怎么知道……如果只憑著藥的外觀,那不過一百也有八十的藥怕是都長得一樣?!眲偛湃潭际窃絿诎l(fā)問,這回便輪到林奕甫問起來了。
墨珣這就跟林奕甫解釋了一下,只不過,他說得并不詳細(xì),但卻又讓林奕甫能聽得明白。
墨珣自己還有些事是無法跟越國公他們解釋清楚的,現(xiàn)下也只能說一般遮一半,余下的就讓林奕甫自己去補(bǔ)充。
林奕甫為墨珣找的理由,想必會比墨珣自己說出來的更為穩(wěn)妥。
林奕甫聽完了之后便沉默了下來,頃刻間,屋里的三個人都沒有再發(fā)出聲音。
墨珣雖然不吭聲,但腦子也沒停。墨珣在想,那些為宣和帝煉丹的方士怕是也知道自己自打進(jìn)了宮之后,腦袋就懸在褲腰帶上了,每日應(yīng)當(dāng)也就是使勁研究、改良丹方,妄圖躲過一劫。
“醺哥兒的身體……墨珣可有什么法子?”林奕甫剛才聽完了墨珣的話,知道宣和帝用的那個丹藥怕是不能再服了。
想那等狼虎之藥,再吃下去,說不定醺哥兒連冬至都挨不到了。
而宣和帝的身體……不是林奕甫不愿意擔(dān)心,而是他擔(dān)心也沒用。
宣和帝已經(jīng)派人來探查過醺哥兒的身子了,也知道這個藥沒有他想要的那等奇效,可這會兒宮里的丹爐仍是沒有停過。
這證明什么?
這證明無論如何,宣和帝都要繼續(xù)服用丹藥。這次的不行,那就再改調(diào)調(diào)丹方,接著煉。
林奕甫不過一個區(qū)區(qū)七品的靈臺郎,在宣和帝面前,是說什么都不管用的。
“法子也說不上,但這個丹藥需得停了?!弊蛱炝肿韱栕约阂灰K幍臅r候,墨珣是拒絕了。不過今日,既然見到了林奕甫,那自然還是跟林奕甫先報備一下,“只是,停藥之后會十分辛苦。不知道醺哥兒是否挨得住……”
墨珣有些擔(dān)心,如果是林醉讓林醺把藥停了,林醺難受起來,會怨恨林醉。
墨珣話說到這里,林奕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他雖是林醺的親祖父,但林醺的親生父親目前還在建州,而程雨榛,怕是不想讓林醺吃苦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