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辛苦?”
林醺本來身體就不好,怕是一停藥,挺不過去。
墨珣琢磨了一下,用了一個比較籠統(tǒng)的說法,“恨不得死了?!?/p>
他是曾見過凡人用烏香,又斷了之后的反應(yīng),鼻涕眼淚橫流,哪怕是面對至親摯愛,那也是滿口的咒罵。
“如果停了藥……”林奕甫有些遲疑,“你有幾分把握能把醺哥兒治好?”
在林奕甫看來,如果能治好,那么就讓醺哥兒受那么一陣子苦也沒什么??墒?,萬一治不好,停了藥反倒痛苦。還不如讓醺哥兒就這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去了,也不枉他們祖孫一場。
“頂多五分?!绷瞩高@個病是從胎里帶來的,哪那么容易好?如果此時是在徽澤大陸,墨珣還有些法子,但是在這里……
林奕甫搖頭,“既然如此,就別治了,就讓醺哥兒這么好好地走吧?!?/p>
墨珣頷首應(yīng)了,隨即又道:“昨日,岳水帶了醺哥兒到國公府,說是要將醺哥兒記到我墨家的族譜里……不知這件事,林大人可否知情?”
林奕甫本來還在憂傷,突然聽到墨珣這么說,當真是完全愣住了。
而越國公也是,他根本沒想到程雨榛到越國公府會是為了這個事。他本來也跟大家一樣,都以為程雨榛是聽到了京里的傳聞,不放心林醉,這才到越國公府去探望。
不過現(xiàn)在,越國公倒是隱約有些明白過來,為什么程雨榛會將林醺留下來了。
他昨兒個還在納悶?zāi)?,林醺身體那么差,丟越國公府里叫個什么事兒……原來竟是這樣!
“你說什么?”林奕甫難以置信地看向墨珣,甚至有些沒明白墨珣說的到底是什么。
“昨晚,醉哥兒就跟我提了。岳水帶了醺哥兒到國公府里,讓醉哥兒同意,將醺哥兒記到墨家族譜里?!蹦懹盅a上一句,“說是要以正夫的名義。”
林奕甫沉思片刻,“那醉哥兒怎么辦?”
“說是等醺哥兒過世之后,按續(xù)弦算?!?/p>
“老二夫郎瘋了不成!”林奕甫琢磨了一下墨珣的話,猛地一拍桌案,眼睛也跟著瞪了起來,“這說的是什么烏七麻糟的話!”
“祖岳山別動氣,我昨兒個聽了也是覺得匪夷所思,還以為是夫人傳達錯了呢?!蹦懸娏洲雀优?,立刻上前說了兩句。“興許是岳水一時想岔了呢,只要不是林家的意思就好,把夫人都嚇了一跳。”
聽著是勸,實際上卻是明晃晃的告狀了。
墨珣就怕林奕甫不當回事,既然現(xiàn)在會發(fā)怒,那就證明待會兒林奕甫要將程雨榛叫來訓了。
林奕甫就算平日里不理后宅的事,但卻也并不糊涂——什么叫“醉哥兒當續(xù)弦”?這話聽著怎么就那么刺耳呢!哪怕京里的人都只認林醉是墨珣的夫郎,但族譜這種東西,一經(jīng)寫入,那子孫后代就都只認族譜了!
墨珣這邊告完了狀,順勢看了越國公一眼,見越國公似乎沒什么話要再說了,便與越國公一道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