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這邊告完了狀,順勢看了越國公一眼,見越國公似乎沒什么話要再說了,便與越國公一道起身告辭了。
林奕甫將越國公和墨珣送走,立刻轉身到后院去尋昌平郡君了。
他一個漢子,又是長輩,哪怕心中有氣,也不好在這大晚上就直接沖到程雨榛院子里去訓人。
本來在昨天,昌平郡君已經(jīng)說過程雨榛了。以醺哥兒的身體狀況,給人擱在越國公府里,這說出去像什么話?!
沒想到今天,林奕甫就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這么大的“驚喜”。
昌平郡君的性子一向軟和,不輕易跟人紅臉,與幾個兒子夫郎相處也是融洽,極少去管兒夫郎的事。
“去請二夫人來!”昌平郡君聽完了林奕甫的話,立刻讓身邊的小廝去把程雨榛叫過來。
雖說醉哥兒和醺哥兒都是昌平郡君的孫子,也都是昌平郡君看著長大的,但真正承歡膝下的只有醉哥兒。
所以,相比醺哥兒,還是醉哥兒與昌平郡君更親厚些。
但眼前,根本就不是“誰更親”的事。
而是,程雨榛辦的這個事情本身就不對!
昌平郡君甚至都不敢想象,醉哥兒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聽完了程雨榛的話,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這件事告訴墨姑爺?shù)摹?/p>
程雨榛那邊才剛聽說越國公和墨珣離開,這轉眼就讓昌平郡君叫去了,心里忐忑,便對著來喚他的小廝問了句,“郡君這個時候叫我過去,是為著什么事啊?”
小廝是昌平郡君跟前伺候的人,但卻也是林府里的下人?,F(xiàn)在林府幾乎是全交給二房在管,小廝自然是不可能不賣程雨榛的面子。但他的正經(jīng)主子還是昌平郡君,也不能給程雨榛說得太明白了。
“老爺送走了越國公和墨家姑爺,就直接去尋了郡君。”小廝就這么點到為止,看向程雨榛的眼神也帶了不少暗示,“聽語氣……像是心情不大好?!?/p>
程雨榛點了點頭,好賴心里已經(jīng)有了點底,這就跟著小廝往昌平郡君的院子里去了。
程雨榛到的時候,林奕甫也在,昌平郡君是一點都沒給他留面子,一見到人便厲聲道:“跪下!”
程雨榛權衡了一下,究竟自己是裝裝傻,探一探昌平郡君,還是直接跪地認錯為好。
萬一昌平郡君不是因著“醺哥兒記族譜”的事叫他跪下呢?
這個想法只不過出現(xiàn)了一瞬,程雨榛就已經(jīng)跪下了。
“我今兒個就問你一句,醉哥兒還是不是你兒子?!”昌平郡君很少在人前發(fā)脾氣,但是今天,他著實被林奕甫說的話給氣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