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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試探（第2頁）

法比奧臉色驟變，“我立刻調(diào)兩隊(duì)弩手加強(qiáng)西北角，再拆了那些該死的窩棚！”

“不?！备ダ是兴箍瓢醋》ū葕W的肩膀，“拆窩棚會引發(fā)騷亂。你讓人把火油桶挪到東墻，若敵軍真用火攻……我們就讓整片區(qū)域燒成白地，連人帶攻城梯一起熔了?！?/p>

一名軍官遲疑，“可窩棚里至少住著三百流民……”

弗朗切斯科微笑，“三百條命換一座箭塔，很劃算?！彼鋈粋?cè)耳傾聽帳外隱約的狗吠聲，“今夜必有事端。傳令：所有哨塔增派雙倍崗哨，每半小時用暗號核對身份——貝里昂最擅長偽裝夜襲?！?/p>

法比奧立即喚來傳令兵部署，軍帳燭火搖曳至深夜。

當(dāng)最后一名軍官領(lǐng)命離去時，弗朗切斯科突然抽刀刺穿地圖上的米蘭城徽。

刀尖沒入木桌的悶響，如同死神叩門的預(yù)告……

…………

城外，普羅旺斯中軍指揮營帳內(nèi)，燭火將貝里昂的身影拉長投在米蘭城防圖上。他指尖蘸墨，在羊皮紙上劃出三道猩紅弧線：

“東墻三段——那里箭塔的視野被貧民窩棚所擋，守軍弩手難以瞄準(zhǔn)。西墻五段，據(jù)觀察聚集了大量新征召的‘護(hù)城軍’，一群握鋤頭的手握不住長矛，一沖即潰?！彼讣庵攸c(diǎn)敲打西北角，“還有這里，舊下水道出口所在，守軍必以為隱蔽，反而疏于防范?！?/p>

一名身披狼皮斗篷的將領(lǐng)皺眉，“但護(hù)城河寬達(dá)十五英尺……”

“木橋已備妥?！币粋€輜重官立即回應(yīng)，“六座可拼接木橋，每座承重足夠十人并行。橋面覆濕泥防敵火箭，很快就能架通！”

貝里昂頷首，目光掃過帳內(nèi)眾將人，“投石機(jī)先轟擊標(biāo)記區(qū)段，不必太節(jié)省——我要城垛上不敢露頭。木橋隊(duì)趁炮石掩護(hù)推進(jìn)，輕步兵扛云梯緊隨其后。弓箭手壓住兩側(cè)箭塔，若有守軍冒頭即刻射殺?！?/p>

他突然抓起桌角的桶盔，“記?。∵@是試探，不是總攻。若遇城上敵軍火油，立刻撤退！我要的是摸清他們哪段城墻最脆弱，哪群守軍最先尿褲子。”

帳外傳來巡夜人的梆子聲——距午夜只剩一刻鐘。

貝里昂將桶盔扣上頭頂，金屬碰撞聲如冰片碎裂，“傳令：全軍按計劃準(zhǔn)備。待月亮被烏云遮住時……”他咧嘴露出白牙，“給米蘭人送份午夜驚魂。”

命令如漣漪般傳開。

投石機(jī)陣地開始絞緊配重索，弓弩手將箭矢塞進(jìn)滑槽，輕甲步兵檢查著云梯鉤爪的松緊，盾牌手用清水浸濕蒙皮——這是對付火油的土法。

…………

午夜，月亮緩緩滑入云層時，米蘭城墻上的火把忽然搖曳了一瞬。

貝里昂的佩劍鏗然出鞘，劍尖指向那片吞噬月光的巨大陰影。

“開始！”

貝里昂的命令如投石砸入靜水，瞬間激起死亡漣漪。

話音剛落，身后投石機(jī)陣地，士兵們掄錘砸脫插銷，配重箱轟然墜落，長臂猛地?fù)P起——數(shù)十顆裹油燃燒的炮石劃破夜空，拖著焰尾砸向米蘭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