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川,你見了面,是該叫小嬸,還是該叫珈藍???”
這句話,像一顆被精心投擲的石子,瞬間在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千層浪。
坐在旁邊的陳舒云,立刻接過了話頭,那聲音里,充滿了冷嘲熱諷。
“宗霖說的是。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衛(wèi)家家風不正,專出一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呢。”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輕蔑地瞥了一眼喬珈藍。
飯桌上的其他旁支親戚們,也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就是啊,這以后見了面,可怎么稱呼啊?也太尷尬了?!?/p>
“當初跟侄子訂婚,現(xiàn)在又嫁給了小叔……嘖嘖,這喬珈藍,可真不是一般人啊?!?/p>
“我看啊,她就是看上了楚先生的錢和地位,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那些議論聲,像一根根細密的針,狠狠地,扎在了喬珈藍的心上。
她如坐針氈。
她預想過會很難堪,卻沒想到,會如此的直接和殘忍。
他們用這種方式,將她前侄媳與現(xiàn)任小嬸的尷尬身份,血淋淋地,擺在了臺面上,讓她接受所有人的審判和嘲笑。
她的手,在桌下,不自覺地收緊,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的軟肉里,她卻感覺不到疼。
……
就在喬珈藍快要被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壓垮時,一只溫暖的大手,在桌下輕輕地覆上了她的手背。
是楚敘白。
他將一塊剔好了所有細刺的魚肉,放進了她的碗里,然后才緩緩地抬起頭。
那雙深邃的眸子,冰冷地,掃過全場。
所有被他目光觸及的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他看著主位上的衛(wèi)宗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大哥說笑了。”
他的聲音,平靜而淡漠。
“珈藍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是衛(wèi)家的女主人之一。按照輩分,自然,是衛(wèi)川的長輩?!?/p>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個自始至終都低著頭的衛(wèi)川,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