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喝醉酒的人比死豬還重要看來不假。
她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你怎么這么重……”鹿臨溪小聲抱怨,發(fā)絲垂落在他頸間,癢癢的。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又迅速壓下。
鹿臨溪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松手。
他猝不及防再次摔回地上,后腦勺磕出悶響。
“活該?!?/p>
她哼道,卻還是伸手替他揉了揉撞到的地方。
顧云深睜開眼,正對上她低垂的視線。
燈光從她身后照過來,睫毛在眼下投出細(xì)密的陰影。
她立刻縮回手,別過臉去。
“裝夠了嗎?”
“沒有。”他啞聲說,趁機抓住她的手腕,“頭好暈?!?/p>
“喝這么多酒,不暈才怪。”她想抽回手,他卻握得更緊。
“知遙能看見了。”他突然說。
鹿臨溪的動作頓住了。
良久,她輕輕“嗯”了一聲:“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
“她說今天是突然恢復(fù)的。”
她手指卻微微蜷縮起來,看不出任何情緒。
顧云深撐起身子,靠坐在墻邊。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
他望著她,“為什么知道了這個‘好消息’,卻跑來你這里?”
鹿臨溪看向他,眼睛像浸在水里的琉璃,燈光落在里面,碎成星星點點的光。
心隱隱作痛。
“你大晚上過來,就是想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嗎?”她輕聲問。
顧云深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他本該為鹿知遙高興,本該在家陪她慶祝重見光明,而不是坐在喜歡的人的地板上,狼狽得像條落魄的狗。
可他說不出口,怎樣都是虧欠。
鹿臨溪沉默了很久。
窗外有車駛過,燈光掃過天花板,像流星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