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的目光落在那些鈴鐺上時,臉色忽然暗沉下來,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像是觸碰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眉頭也緊緊蹙起。
就在這時,胖子眼尖,瞥見石階上那具祭司干尸懷里抱著個巴掌大的寶盒,盒子上鑲著些暗淡的寶石,看著就不一般。
“嘿,這老東西懷里還藏著寶貝!”胖子眼睛一亮,沖高銳揚了揚下巴,“瞧見沒?那玩意兒才叫值錢。”
高銳頓時來了精神:“我就說嘛!”說著就要往上沖。
“別動!”胖子一把拉住他,“祭司爺爺?shù)臇|西,哪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碰的?得讓胖爺我先瞧瞧?!?/p>
高銳撇撇嘴,見胖子自已上去了,也沒再爭,轉(zhuǎn)身去看別處的干尸和骨頭,嘴里還嘟囔著“說不定別處還有寶貝”。
汪楚染和阿寧看著胖子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都沒說話,只是眼神里帶著幾分警惕——在這種地方,越是顯眼的“寶貝”,往往越危險。
胖子小心翼翼地從干尸懷里取下寶盒,拍掉上面的灰塵,深吸一口氣,“咔噠”一聲打開了蓋子。
“別動!”張起靈突然冷喝一聲,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
可已經(jīng)晚了,胖子已經(jīng)把蓋子掀開,他探頭一看,愣了愣:“啥啊……里面啥都沒有。”說著就把空盒子隨手丟在地上。
“死胖子!”高銳剛好轉(zhuǎn)身看見,頓時急了,“你讓我別動,自已倒先動手了!”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沒留神腳下,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旁邊一根掛著鈴鐺的鐵鏈。
“叮鈴——”
一聲清脆的鈴響剛落,整片巖壁上的青銅鈴鐺突然像被觸發(fā)了機關(guān),“叮叮當(dāng)當(dāng)”地全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像是無數(shù)只蟲子鉆進耳朵,攪得人頭暈?zāi)垦!?/p>
“壞了!”胖子臉色瞬間慘白,驚恐地罵了句。
張起靈和胖子通時大驚失色,阿寧立刻擺出防御姿態(tài),汪楚染也握緊了手里的工兵鏟,警惕地掃視四周。
鈴聲越來越響亮,幾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張起靈縱身一躍,跳上一根懸掛的鐵鏈,雙手緊緊抓住鐵鏈,想讓鈴鐺停止響動。
可鐵鏈紋絲不動,鈴鐺依舊瘋狂地響著。
沒過多久,除了張起靈,其他人的眼神都漸漸變得迷?!肿佣⒅厣系目蘸凶?,嘴里喃喃著“天真你看這寶貝”
高銳驚恐的看著懸崖邊,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懼的事
阿寧皺著眉,手按在腰間的刀上,似乎在和幻覺里的敵人對峙;
汪楚染的目光徹底渙散了,眼前的火海越燒越旺,灼熱的氣浪幾乎要燎到她的皮膚,耳邊的哭喊聲里,分明夾雜著母親臨死前的呼救。
“汪振挺!”她目眥欲裂,猛地抽出腰間的軟劍,劍身在火光中映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不遠處,她最恨的父親正站在火海里,臉色青白如尸,七竅淌著黑血,手里竟提著一顆沾著泥土的頭骨——那是她母親的!他還在笑,笑得猙獰又得意。
“你該死!”汪楚染嘶吼著沖上去,軟劍帶著破空的銳響直刺他心口。
這些年她費盡心機搜集證據(jù),好不容易把他送進監(jiān)獄,怎么會?怎么會讓他出來,還敢掘開母親的墳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