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不急在一時,小卉兒,你莫不是長大了,也動了春心?”楊六娘選擇回避,直接將話題轉(zhuǎn)移回了李卉兒身上。
“哎呀,掌柜的,你說什么呢!這都不是一碼子事!”李卉兒面上一紅,直接小跑去后廚找哥哥了,看起來還真像是動了春心。
唐儉全然在看笑話,又落筆寫下“秋肅”二字,感慨了一句:“nv人心,海底針哇……”
日頭西斜,又近h昏了,今日總共賣出去兩壺茶三碟子小菜,六娘翻了翻那慘不忍睹的賬本,也不再去管唐儉沒g正經(jīng)事了。
晚些時候,裴肅才步履匆匆地回來,也不顧空空如也的肚子,直奔六娘的房里。
“阿肅,你回來了?”六娘正坐在梳妝臺前整理頭發(fā),聽到裴肅的腳步聲,語氣里天然帶了幾分期待。
“嗯。”裴肅的聲音有些疲憊。
望著梳妝鏡中慢慢靠近的影子,六娘沒有回頭,利落地卸下了釵環(huán),“阿肅,給我戴上吧?!?/p>
從懷里掏出那支鑲了綠寶石的發(fā)釵,裴肅小心地將它cha進六娘的云鬢里,“好看嗎?”
鏡中裴肅的手還搭在發(fā)釵的邊緣,六娘知道他是認為自己戴得不到位,于是伸手握住了他,兩只手一起重新調(diào)整發(fā)釵的位置。
“好看嗎,阿肅?”楊六娘突然回過頭來,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道。
與其說是金銀配美人,裴肅更愿意相信美人襯良玉,六娘容se俏麗,綠寶石發(fā)釵在她頭上極為和諧,既點綴了烏黑的云鬢,又不喧賓奪主,讓他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六娘,好看?!迸崦C見六娘笑得露出貝齒,心想自己這小半年的工錢搭進去,也不算虧了。
楊六娘起身親了裴肅的下巴,“我也很喜歡,謝謝你,阿肅?!?/p>
裴肅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六娘的親近,沒想到這一親又撩動了他的心弦,眼睛一轉(zhuǎn),還是對上六娘帶著笑的杏眸。
又想親她了。
這么想著,裴肅隨心而動,捧著六娘的后腦勺將自己的嘴唇覆了上去。
六娘十分配合,閉上眼睛去迎接他,頭上的發(fā)釵看起來就不便宜,還是要讓他嘗些甜頭的。
裴肅在六娘的嘴唇上停留許久,t1an了t1an她的唇角,然后將人擁到了懷里,“六娘,可以嗎?”
再聽不出這暗示,楊六娘就白活這么多年了,裴肅這是又想要她了。
楊六娘并非清心寡yu之人,可也架不住裴肅這夜夜癡纏的yu求,都連續(xù)好幾日了,怎么竟還要?
“阿肅,我…我來癸水了?!毙θ葜饾u消失,楊六娘終于找到了借口。
裴肅吻了吻六娘的額頭,面上不見有多失望,抱住她道:“你放心,我不做什么,就是想抱著你睡?!?/p>
“可是,可是你…你的屋子不睡該積灰了……”六娘實在想不到什么好借口,說出這話顯得十分勉強。
“那,去我屋里睡?”裴肅是打算抱了人直接回自己房了,沒給六娘再推辭的機會。
為什么一定要擠一起睡呢?六娘實在不解,但她被裴肅親得暈了,又稀里糊涂答應了他。
裴肅今夜是一定要和六娘一起睡的,早些時候他在街上聽到了一些風聲,只有躺在六娘身側(cè)才能獲得稍許安心。
朝廷的邸抄一經(jīng)下發(fā),王班頭就帶著手底下的衙役上街張貼,這案子他到底占了些功勞,還是要讓百姓都知道才好。
盧三郎的事只是一根導火索,陛下決心清洗朝中朋黨勢力,盧尚書就算有冤屈,刑部也能把列出多項罪狀,把他的案子坐實了。所以,此案的了結(jié)甚至趕在了年節(jié)之前,陛下既然一意孤行,復審之事更是不要想了,能拖到年節(jié)之后再行刑,已是他莫大的仁慈了。
盧敬齊年后問斬,家小被罰去嶺南做苦役,族人則一律流放夜郎。這是裴肅在邸報上提取到的有用信息,陛下竟然留了盧三郎一條命,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義兄與茵兒就這樣白si了嗎?裴肅握緊了拳頭,不服氣地錘了錘墻,他是真咽不下這口氣,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憑什么這些權貴子弟還可以被網(wǎng)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