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茵市,想來當時報志愿還真是斟酌蠻久呢,好在他喜歡這座城市。”
許之行一展柔和笑顏,將一塊骨頭少的嫩肉夾至夏云碗里,不緊不慢回答道:
“好巧,我在霖茵工作呢。確實是座很美的城市。這次和哥一起回去嗎?好不好?嗯?”
許之行撇著頭望著嘴巴塞得鼓囊囊的夏云,他的目光從未離過夏云身,征求著他的意見。
“好?!?/p>
高鐵上,許之行給他蓋上自己的外套,問他要不小憩一會時,他也是這般乖巧的回應到。
被哥哥的溫柔熏得暈頭轉向的夏云開始胡思狂想,當哥哥起身幫旁邊的女孩抬行李時,好奇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停駐于他的襠部……到底怎么變得,那么……大的?
所幸這般猖狂的疑問直到下車都沒被許之行窺見,但前來問路的女孩們馬上提起了夏云的注意。
許之行為他們悉心指著牌子,羞澀的女孩則亮起微信界面,想加聯(lián)系方式,縱然夏云明白此為常事,但無論怎的,依舊是會摻雜些許小小的悶愁,不過他果斷推辭的話語倒是莫名撫平了方才皺皺巴巴的心思,可隨之而來的“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使得夏云被熨平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
是啊,長達幾年的分隔,有了心儀之人,再正常不過了。只是難免酸澀,而這份難以言說的酸澀讓夏云再次拒絕了許之行抬起的手,拒絕了他的攬肩,拒絕了他的掐臉,總之拒絕了他的一切親昵,包括搬出來和他一起住的邀請也一并狠心否決。
事后難免后悔,但心堵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因著得知哥有心儀的人,心情爛得糟糕,可一次次試圖親近的許之行不明所然,心也涼了半截,只能不禁自嘆:隔閡在所難免,消除哪有那么容易?還愿意和我說話就不錯了,暫且不奢求太多吧,別把他逼緊了。
望著夏云漸行漸遠的身影,許之行的心不由地蒙上一層灰,他可太想和夏云變親近了,恨不得可以肆意同他擁吻,這份深淵般無盡的想念隨著時間,越熬越發(fā)濃郁,他早已在愛戀著夏云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只是夏日的重逢激得他渴望得到罷了。
怎么可能會忍住不想你呢?傻瓜。
許之行這么想著,目送著夏云進了大學門,便開車準備回家。沒有夏云在的路途,格外無味,他開始回味起來,本是他可愛的面龐在撞擊著他的大腦,然而肥大軟糯的臀部和觸感極佳的胸部卻忽地占據(jù)了主導。
“真是混蛋……”
紅燈,許之行趴在方向盤上,暗自罵道。綠燈亮起,紅光轉移至他的臉龐,夜色籠罩之下,折射出美人羞恥的自斥。
本以為一天的糟糕事該了結,可以安睡一頓,但隨之而來的一通電話,讓他不得面臨又一個難題。
父母竟擅自給他安排了相親。
“感謝在場各位地聆聽。”話音未落,臺下便送上了陣陣掌聲,如海浪般一潮推一潮,將殿廳的氣氛推向頂端。
夏弦伴著掌聲走下臺,期間不忘環(huán)顧四周,目光最終死死落在前排的一張空椅子上。
沒來啊……
心間撲通一聲,落了空。難言的失落感密密匝匝涌上心頭,沒心沒肺地挑撥著他,擾得將他臉上洋溢的笑顏都扯下了幾分,最終壓平了他的嘴角,夏弦落寞地離了場。
那把最靠前的空椅子是他特意為喬生所留,椅背上貼著醒目的紙卡,寫著偌大的“特邀嘉賓”四字,平坦得沒有一絲凹陷的坐墊無不暗示著這把特意留置的椅子未曾有人坐過。
夏弦是此次活動的主辦者,作為新興畫家的他以邀請的方式開展了一次作品交流會。而他苦苦等待的喬生,則是包攬這次交流會場地設計——ce公司中的一個職員,同時也是策劃案交涉者。
ce公司并非夏弦一開始就定下的承包方,而是經松田木前輩介紹才試著與其接洽并開展合作,喬生和夏弦的初遇也自然而然的在ce公司悄然而至。
接待室里,松田木向策劃總監(jiān)介紹著身后跟隨而來的夏弦。他穿著淡雅淺藍中款襯衣,下搭配一條白色長褲,襯衣的一邊略顯隨意而又好似特意為之般的塞進褲子,迎面笑對策劃總監(jiān),隨手關上接待室的門后伸出右手,“很高興能夠和貴公司合作?!?/p>
“能和您合作,榮幸之至。”
策劃總監(jiān)從容接過話,一并握住夏弦伸出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