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沖探春點了點頭。
待賈母和王夫人帶著西府一眾姊妹離去,賈珩也是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秦可卿,道:“今兒個,倒是挺熱鬧的?!?/p>
秦可卿丹唇翕動了下,說道:“夫君,宮里……”
“沒事兒,否則就不會賜桃花酥了,只是,此后風高浪急,需得小心行事了?!辟Z珩清聲說道。
他封為云麾將軍之爵后,已是不大不小的一股政治勢力,而今日的領百官扣闕,可以說,徹底在朝堂中嶄露頭角,但也意味著操盤難度會直線上升。
“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先把五城兵馬司的事兒解決了,只要敢于任事,并且能做成事,關鍵是后者,能做成事,那么任何關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擔憂,都是杞人憂天?!辟Z珩思忖著,將心頭一些思緒驅逐。
轉身對秦可卿說道:“我等下去五城兵馬司一趟?!?/p>
秦可卿輕聲說道:“那夫君一切小心?!?/p>
賈珩點了點頭,而后讓小廝去喚蔡權。
他本來以為蔡權帶著表兄董遷回了寧府,但聽方才仆人說,似是去了他先前在寧榮街柳條胡同兒的老宅。
賈珩出了前廳,等了約莫有一會兒,蔡權、范儀、董遷連同幾個京營的軍卒,都是過來。
“蔡兄,去五城兵馬司,先將劉攸控制起來。”
如今他得了天子的圣旨,托以查察之任,那就有緝捕、訊問之權。
蔡權點了點頭,應道。
賈珩道:“范先生,等下還需你指認劉攸?!?/p>
范儀目中現(xiàn)出一抹激動,說道:“學生多謝賈大人高義?!?/p>
而后,賈珩讓幾個京營將校扶著范儀,乘上駿馬,向著五城兵馬司衙而去。
五城兵馬司,官廳之內
裘良粗獷面容上,臉色陰沉似水,聽劉攸說完,一拍桌案,怒道:“竟有人暗中相護那小校,實在可恨!”
五城兵馬司衙門不像六部、寺監(jiān)衙門,將官衙設在宮城附近,而是設在離宮門遠處,以便靖綏治安。
故而裘良尚不知三通登聞鼓響,至于圣旨?一眾文官也不會給裘良通風報信。
故而裘良不知旨意已將自己革職待參。
所謂革職待參,只是拿人的前奏,而后御史言官就會迅速搜集黑材料,群起彈劾。
劉攸面帶苦色,說道:“大人,那董遷身旁相護的人,手持手弩,只怕是軍中之人,大人先前怎么不說這董遷還有軍中之人相護?現(xiàn)在三河幫那邊死了幾個人,卑職這邊卻不知如何是好了?!?/p>
裘良皺了皺眉,面色不悅,說道:“怎么,劉主簿是怪本官沒有提前說明?可本官如何得知這董遷有了防備?誰又沒有長前后眼!至于三河幫,你從五城兵馬司銀庫中,一人支取三十兩銀子,做燒埋銀了事?!?/p>
劉攸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三河幫那邊其實還好說,都是一些青皮無賴,三十兩銀子足夠平息了,只是那邊兒見有軍中手弩,以為得罪了大人物,現(xiàn)在人心惶惶……裘大人,您看是否晚上應那李金柱晚上在醉紅樓的約?”
說來說去,還是想見裘良一面,只要見了面,一來二去,再想拉攏這位掌握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就容易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