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想見裘良一面,只要見了面,一來二去,再想拉攏這位掌握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就容易許多了。
裘良目光閃了閃,似在思量其中利弊,沉聲道:“你晚上看著安排,告訴他,只是喝喝酒,聽聽曲,別的人,我不見。”
北靜王爺說過,那幾個(gè)人需得保持距離,以防惹火燒身。
裘良打定了主意,若是碰到那位王爺,他扭頭就走。
劉攸聞言,笑了笑,說道:“裘大人放心就是,不見旁人,不過醉紅樓里新晉了個(gè)頭牌喚做蕓娘的,大人不見見嗎?”
“蕓娘,這名字一聽就是庸脂俗粉,沒興趣?!濒昧紨[了擺手,輕笑道:“本大人府上六房姨太太?!?/p>
裘良顯然沒有一曲廣陵散,再奏待蕓娘的雅趣,并且對(duì)劉攸背后之人很是警惕。
劉攸笑了笑,心道,這武夫看著粗豪,實(shí)則心細(xì)如發(fā),不過一旦去了,王爺面前,可由不得你。
而就在二人心思各異之時(shí),忽然,聽到五城兵馬司衙門外傳來呼喝之聲。
“什么人,敢擅闖五城兵馬司!”
官衙之外,五城兵馬司的兵丁,面面相覷看著以錦衣少年為首的幾人,就是沉喝道。
賈珩一手高高舉起圣旨,冷聲道:“奉圣上旨意,爾等還不速速讓開!”
“圣旨在,爾等還敢站著!”蔡權(quán)“蹭”地抽出腰刀,沉喝道。
一眾著五城兵馬司公差黑紅官差的兵丁都是呼啦啦跪下。
蔡權(quán)看著這一幕,面頰潮紅,顯然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賈珩面色冷峻,高舉圣旨,在蔡權(quán)等京營將校的扈從下,舉步邁過五城兵馬司官衙高及小腿的門檻。
身后,八個(gè)京營軍卒,腰板兒挺得筆直,范陽斗笠下的面容上現(xiàn)出一抹傲然之色。
范儀目中也是閃過一抹快意,當(dāng)年他就在這兵馬司府衙前,被這些兵丁拒之門外,如今彼等跪伏于地,誠惶誠恐,也有今日!
眾人進(jìn)入庭院之中,得了天使駕臨的裘良以及五城兵馬司等一干屬吏,都是面色惶恐,從官廳而出。
“有旨意?!辟Z珩沉喝道。
裘良面色變幻,緊緊盯著那錦衣華服的少年,目中又驚又怒。
旨意?什么旨意?誰特么能告訴他,到底有何旨意給他?
“裘良,你愣在那里,是要抗旨?”賈珩眸光瞇了瞇,冷聲道。
身后“蹭”得數(shù)聲,數(shù)把雁翎刀齊齊半抽于鞘,寒光閃閃,讓庭院中的眾人心頭一跳。
呼啦啦一片,一眾五城兵馬司的文吏、兵丁都是紛紛跪下。
裘良臉色陰沉,拱手道:“臣,裘良接旨?!?/p>
說著,一撩官袍,跪伏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