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撩官袍,跪伏于地。
賈珩一展圣旨:“……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裘良,瀆職無能,縱賊為惡,革職待參,著珩以云麾將軍,提點五城兵馬司常務!”
崇平帝的圣旨,說了三件事,故而這道圣旨其實不是單獨給裘良的,是讓賈珩持圣旨而行事。
“爾等接旨吧?!辟Z珩面色淡漠,目光冰冷地看著面如土色的裘良,冷喝道。
“臣,裘良接旨,萬歲萬歲萬萬歲!”裘良聲音顫抖說著,只覺手足冰涼,一顆心沉入谷底。
“來人,打了他的官帽,扒了官服,收了官印!”賈珩沉喝道。
不同于文官是以堂印放在公案上,而如五城兵馬司這種武職,是一枚略小一些的小印,被裘良放在腰間的魚袋中。
頓時,蔡權(quán)就是帶著兵丁上前,打去裘良的官帽,扒著裘良的官袍,搜撿官印。
裘良面色憤憤,冷哼一聲,就想要反抗,他為武將,豈容如此羞辱!
然而,卻聽那錦衣少年冷笑一聲,陰測測道:“裘良,你要對悍詔使,違逆圣旨?”
依漢律,對悍詔使,而無人臣禮者,斬!
裘良聞言,恍若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動也不敢動,面容上現(xiàn)出屈辱之色,猛然抬頭,怒目圓瞪地看向賈珩,藏在官袍中的拳頭都攥的骨節(jié)噼里啪啦發(fā)響,但身形愣是紋絲不動,任由京營軍卒扒著官袍,搜撿著符印。
蔡權(quán)取過一枚虎紐銅印,面色一喜,轉(zhuǎn)身雙手遞給賈珩,說道:“大人,給?!?/p>
賈珩面色淡淡,伸手接過五城兵馬司的官印,他之所以如此折辱裘良,自不僅僅是為了意氣之爭,而是為了立威!
還有什么,比將一位前任兵馬司指揮同知拿下,更能震懾五城兵馬司一眾將校、官吏?
再說,他為了對付裘良,把糞坑都炸了,差點兒淋了一頭,不狠狠削裘良的體面,意氣難平!
“誰是劉攸?”賈珩看也不看裘良,沖著跪了一地的五城兵馬司官吏,沉喝問道。
這時,跪在裘良身后的一個文吏,身形一震,抬起頭,驚駭?shù)乜聪蛸Z珩,道:“卑職劉攸,不知大人有何……”
“將此獠拿了!”賈珩沉喝一聲。
頓時蔡權(quán)帶著兩個軍卒就是將劉攸按翻在地,這一幕又是將四周五城兵馬司的將校、佐吏嚇得身形一震,將頭深深埋下。
劉攸半邊臉兒貼在冰涼的青磚上,面上現(xiàn)出驚恐,嚷嚷道:“大人,下官犯了何罪!”
“犯了何罪?指使青皮無賴毆殘應考舉子,如今天子震怒,百官嘩然!”賈珩沉聲說著,道:“范舉人,看看是不是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