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拄著拐杖,作勢欲走。
賈政聞言,在一旁就是噗通跪地,道:“母親,是兒子不孝。”
王夫人見此也是離椅、跪下,而后是呼啦啦,榮慶堂中跪下大一片。
賈赦臉色變幻,心頭一股憋屈涌出,也只能跪下,道:“母親何出此言?讓兒子于心何安?”
邢夫人也是跪下。
暫且不提榮國府因為賈赦將追回的銀子拉至自家院子,為之鬧得兩房雞飛狗跳,明爭暗斗。
卻說賈珩這邊兒,待夜幕降臨,錦衣府中,一片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天一擦黑,賈珩重又悄悄來到錦衣府,和陸紀二人匯總情報。
官廳之中,聽完幾位錦衣千戶的稟告,賈珩面色冷峻,說道:“諸位,三河幫的情報幾乎差不離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執(zhí)事,弟子等一干頭目。”
不得不說,當錦衣府全力運轉(zhuǎn)起來之后,偵知三河幫一應幫眾的效率出奇之高。
起碼現(xiàn)在副舵主以上的頭目,都基本做到了皆有掌控。
“大人何時收網(wǎng)?”一個錦衣千戶抬眸問道。
賈珩道:“再等等,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大家不要輕舉妄動?!?/p>
什么時候動手,這等機密之事,需得一個突然性。
正在說話間,忽地曲朗從外間進來,拱手道:“大人,二當家潘堅似有異動?!?/p>
“走,出去說。”賈珩皺眉說著,舉步出了官廳,站在廊檐下,問道:“什么異動?”
“潘堅今日傍晚兒去了金美樓,然后沒多久,三河幫三當家黃卓也去了金美樓,而后兩個人沒多久,一起出來?!鼻拭嫔F(xiàn)出一抹狐疑,說道:“在以往探事情報中,潘堅其人一向晝伏夜出,白天根本見不著人,晚上就留宿在三河幫五當家黎九娘的場子中,現(xiàn)在白天風風火火往金美樓而去,有些異常,而且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還和黃卓有了幾句爭吵?!?/p>
賈珩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尋常,沉吟片刻,道:“金美樓,你們的人能不能偷偷潛進去看看,許是有什么名堂?”
“正在想辦法,但卑職以為恐怕不會有太多用?!鼻蔬t疑了下說道。
賈珩道:“有沒有用先另說,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找人充做嫖客,混進去看看,這里面絕對有事兒?!?/p>
曲朗拱手道:“是,大人。”
待目送曲朗離去,賈珩重又回到錦衣府官廳,和著幾位老錦衣繼續(xù)商談細節(jié)。
因為涉及近五六十人的抓捕,幾乎每一個細節(jié),都需要反復推敲,他也不奢望確保萬無一失,但盡量求其上者得其中。
……
……
翌日上午,寧國府張燈結(jié)彩,賓客盈門。
登門來訪的賓客由焦大,以及過來幫忙的林之孝等西府仆人,迎候著前往前廳。
而賈珩這邊兒,也是將封爵的圣旨從箱子中取出,著人供奉著,一大清早兒,率領(lǐng)著賈族族人進入祠堂,開始祭祖。
分昭穆排班立定,因為賈敬不在,似乎整個寧榮二府都默契地不去通知賈敬,而主祭之人就成了賈珩,一旁賈赦陪祭,賈政獻爵,賈琮獻帛,賈蘭捧香,賈菖、賈菱展拜毯,守焚池。
青衣樂奏,三獻爵,拜興畢,焚帛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