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親王心頭劇震,身形趔趄一下,白凈微胖的臉盤兒上涌起一股郁郁青氣,心頭嫉恨如野草、藤蔓迅速滋生,不多時就纏繞了內(nèi)心。
“王爺,您沒事兒吧?!睂m門,兩個內(nèi)監(jiān)見著,連忙伸手相扶。
忠順親王擺了擺手,跨過門檻,臉色陰沉著向遠處而去。
宮殿之中
賈珩聞聽崇平帝之言,既是惶恐,又是感激涕零,顫聲道:“圣上,這如何使得?”
被賜以在皇宮沐浴、更衣,這種榮耀,真是親厚到了極致,這是股肱、臂膀的待遇,如果再算上他的年齡,那就是真正的視若子侄。
當然不少宮女、宦官也在皇宮起居、沐浴,仔細想想,好像還不算什么?
“你先下去沐浴更衣,等下有事要詢問你。”崇平帝沖賈珩微微頷首。
方才忠順王和仇良這等外人還在,他不便于開口相詢齊王相關(guān)之事,還有就是對這些銀子的安排、使用,他也想聽聽這位賈子鈺的意見。
賈珩面色一肅,拱手謝恩。
一旁戴權(quán)笑著開口說道:“賈云麾,隨老奴來罷。”
賈珩點了點頭,道:“有勞戴公公?!?/p>
而后,就是隨著戴權(quán)出了宮殿。
待賈珩離去,崇平帝重又落座,再次拿起御案之上的簿冊,再次翻看了一遍。
“三河幫,究竟上繳了齊王多少銀子?是不是也已有千萬兩?”崇平帝目光深深,心頭冷意泛起,“他一個王爺,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不提崇平帝心頭的冷冽,卻說賈珩行至一座偏殿,進入屏風之后,早有內(nèi)監(jiān)準備好浴桶、熱水。
這時內(nèi)監(jiān)遞送來衣物,將一套飛魚服以及干凈的內(nèi)裳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戴權(quán)笑了笑,說道:“賈珩,要不老朽喚兩個宮女服侍著?”
賈珩心頭一凜,面色微怔,道:“戴公公說笑了,縱然是家中,也是我一人沐浴,不勞她人伺候?!?/p>
嗯,小晴雯不是她人。
皇宮中的宮女,本質(zhì)上都是皇帝的女人,讓宮女侍奉,現(xiàn)在圣眷在時,一切好說,等到來日,這都是取禍之因!
這老貨,是想坑死他?
戴權(quán)聞言,目光閃了閃,笑了笑,心頭暗道,這少年倒是知道進退。
真要安排宮女來服侍,其實也沒那么可怕。
宮里一萬多宮女,只要不是親名達部,錄名其上的秀女,奴婢而已,哪里能算得上皇帝的女人?
當然,現(xiàn)在一切皆好,來日就難說。
戴權(quán)笑著拍了拍賈珩的肩頭,笑道:“子鈺是個知進退的。”
賈珩心頭微動,抬眸看向戴權(quán),對上那雙蒼老目光,隱有幾分明悟,果聽戴權(quán)輕笑說著,“子鈺,方才忠順王爺和仇良剛從長安縣返回,倒是查抄了不少銀子。”
賈珩聞言,目光一閃,拱了拱手,說道:“多謝戴公公。”
響鼓不用重捶,反而對戴權(quán)的示好,讓他有些意外。
從方才忠順王爺以及仇良的神色來看,這二人必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在進他的讒言,這并不讓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