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在一旁插話說道:“姑娘,許是冷香丸的香氣罷?”
寶釵輕聲道:“許就是冷香丸了。”
賈珩看向靜靜敘話的二女,一纖美,一豐潤,不知為何,心頭浮起四個字,環(huán)肥燕瘦。
可卿雖兼釵黛之美,但眼前的釵黛,卻自有其姝麗芳姿。
黛玉一剪秋水明眸盈盈波動了下,詫異問道:“冷香丸?”
寶釵笑道:“原是打小兒有著病根兒,說是先天壯兒,一個癩頭和尚給了個仙方,給了一包異香異氣的藥末做藥引,說來,這方倒也稀奇,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花蕊十二兩,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兩,冬天的白梅花花蕊……”
賈珩聽著寶釵在敘說著冷香丸的來歷,提及癩頭和尚,目光深深,心頭陷入思索。
黛玉聽完寶釵講述完冷香丸的來歷,笑道:“這可真是難得的,且都是雪白花瓣兒作料?!?/p>
說著看向賈珩,道:“珩大哥,你說是吧?”
賈珩笑了笑道:“確是十分難得,只是薛妹妹,儲備的藥丸可還多?如是一輩子吃這藥,總有用盡的時候,不若將那藥引和藥方,我回頭尋杏林好手瞧瞧,再多配一些藥來備著。”
他更多是好奇,這世界真的有仙藥?
不過,寶釵體內(nèi)熱毒這種東西,許是成了親之后,就不需用藥了罷。
大概,也許。
至于藥方,他前世精研道藏,其實也看過一些醫(yī)書,在他看來,花之類應(yīng)是佐性之藥,或起混淆之用,真正起作用的其實是那藥沫。
“提起這種折騰名堂,還是比不過妙玉的各種雨水,雪水,霜水,露水?!?/p>
寶釵輕笑了下,柔聲道:“藥沫還有小半包,連同那藥方,等會兒給珩大哥瞧瞧。”
黛玉在一旁聽著二人的敘話,星眸閃了閃,抿了抿粉唇。
過了一會兒,婆子過來,笑道:“太太,酒備好了呢?!?/p>
薛姨媽笑道:“吃兩盞酒,暖暖身子。”
說話間,幾人就聚在小桌上吃酒、閑談。
一直到未申之交,用罷了酒。
薛姨媽又要留飯,賈珩婉拒道:“姨媽,等下還有事兒,改天再一同用飯罷。”
他想等下去瞧瞧惜春。
薛姨媽見此,因不知賈珩所言之事究竟是不是公務(wù),倒不好強留。
黛玉輕笑說道:“姨媽,天色也不早了,我也一同過去罷?!?/p>
說著,和一旁的寶釵道了別,同時帶了那藥方和一小撮藥沫。
薛姨媽點了點頭,著丫鬟送著賈珩和黛玉出了廂房。
抄手游廊之上,二人并排行著,黛玉輕聲道:“珩大哥這就要回東府那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