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安慰道:“林妹妹,這等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一旦有了防備,就無從作效了,妹妹不要太過擔心林姑父那邊兒?!?/p>
黛玉凝睇看向秦可卿,輕聲道:“多謝嫂子?!?/p>
經(jīng)此一事,廳中的氣氛,多少就有些沉悶,黛玉雖第得眾人勸解,但還是有些愁眉不展。
秦可卿則是吩咐人擺飯。
賈珩這會兒喝了一口茶,轉(zhuǎn)而看向元春,問道:“大姐姐,這兩天在家中可還習慣罷?!?/p>
元春螓首點了點,道:“一切都好,姊妹們一塊兒玩鬧?!?/p>
賈珩看著少女溫寧眉眼間的輕快之色,心頭也有幾分感慨。
如元春,論年歲其實也不過后世剛剛上大學,雖后天的家庭教育讓元春早熟、溫婉了許多,但心理未嘗沒有一些小女孩兒的嬌憨爛漫之態(tài),只是平時掩藏的很好,不大顯露罷了。
翌日,大明宮中
書房之中,崇平帝坐在御案之后,正在看著一份兒奏章,往日冷硬、沉凝的面容上,現(xiàn)出滿意之色,其上自是王子騰關(guān)于整頓京營的奏報。
最近,科道言官也在熱議此事。
言官科道,不僅關(guān)注政事,對軍事改革同樣保持密切關(guān)注,幾乎無事不劾。
崇平帝放下奏章,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彎腰適逢的戴權(quán),吩咐道:“戴權(quán),王子騰勇于任事,賜蘇錦五十匹,以資嘉勉?!?/p>
戴權(quán)聞言,應道:“陛下,奴才這就吩咐人去?!?/p>
崇平帝轉(zhuǎn)而闔上奏章,拿起另外一份兒奏折,凝神看著,只是不多時,臉上就有不虞之色流露。
這是齊王的奏章,大意是,“老爹,府里財貨該賣的都賣完了,銀子實在是一兩都沒有了?!?/p>
“哼!”崇平帝冷哼一聲,將手中奏章棄置于御案,威嚴、冰冷的聲音在殿中響起,“齊王上了奏章說府中匱銀,日用開度,幾不能維持,戴權(quán),內(nèi)衛(wèi)那邊兒怎么說?”
顯然,在崇平帝眼里,齊王嘴里就沒一句實話。
戴權(quán)垂下頭,低聲道:“陛下,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聽說齊王爺都要變賣宅邸,還有王妃的首飾,湊齊銀子?!?/p>
“這個混帳東西!”崇平帝面色鐵青,怒斥道。
垂眸再看著手中的奏章,目光陰了陰,半晌之后,拿起朱筆在下面畫了個圈兒,算是允準了齊王所請。
“讓人把他的奏章,送到府上去?!背缙降蹖⒆嗾潞莺萑拥降厣?,冷聲道。
雖是奏章,但其實并未走通政司,否則定要鬧得沸沸揚揚。
事實上,這兩個月,齊王瘋狂變賣家資,但終究還沒將銀子湊齊,在鹽商的暗中襄助下,只堪堪湊了四百八十萬兩。
此刻的崇平帝,自是覺得實在榨不出油水了,這才允準所請。
總不能真讓齊王把王府賣了,去睡大街,讓自家兒媳婦兒將首飾變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