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聞言,心頭微動。
暗道,二人幾天前就請過他一回,不過當然是被他以立威營變亂初定給推脫了,這般一說,倒也不像是因為聽到了李瓚今日在中軍營房中的言語。
許是擔心賈珩再次婉拒,謝鯨連忙笑道:“奮武營上下都仰慕云麾之威名,正要近距離一睹云麾之名將風采,請教練兵之法。”
戚建輝道:“這幾天,知道云麾軍務繁忙,一直未干相擾,今日趁著中午,正好與云麾小聚?!?/p>
賈珩看了一眼戚、謝二人,思量了下,倒也不好再出言拒絕。
而且奮武營已經(jīng)整頓,倒也不用擔心碰上遇到什么行賄求方便的為難之事,遂答應下來。
戚建輝、謝鯨二人聞言,面露喜色。
戚建輝問道:“天色不早了,云麾是否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稍安勿躁?!辟Z珩說著,看向蔡權(quán)以及剛剛遷調(diào)京營不久的游擊將軍謝再義,道:“蔡將軍、謝將軍,一起去見見奮武營的幾位兄弟。”
雖天子不疑,但也要時刻自覺,以示光明磊落,哪怕這等與同僚吃酒之事實際沒有太多實質(zhì)性意義。
蔡權(quán)笑道:“末將正發(fā)愁著下頓飯沒著落呢?!?/p>
蔡權(quán)、謝再義等二將應了下來。
眾人說著,帶著扈從,騎馬前往就近的城南吉祥酒樓。
吉祥酒樓
賈珩領(lǐng)著親兵,在戚建輝與謝鯨的引領(lǐng)下,入得二樓包廂。
果如戚建輝所言,包廂內(nèi)坐著四個將領(lǐng),一見賈珩進來,紛紛起身見禮。
寒暄幾句,賈珩也大致了解了幾人的身份。
奮武營都督僉事石元忠,參將黨毅、葛景福,還有一位游擊將軍耿建,奮武營的高級將校,來了一小半。
賈珩看著幾人,暗道這戚建輝在奮武營中根基不淺,據(jù)他所知,奮武營現(xiàn)任都督曹信,年過五旬的老將,當年就是襄陽侯的部將。
事實上,如襄陽侯戚家這等功勛子弟,但有功勞,在武勛光環(huán)的加持下,就能迅速提拔,同時有不少父祖輩的舊部來投效。
至于榮寧二府的賈家,也不遑多讓,在賈珩這些天中,就有不少賈代化的舊部來聯(lián)絡(luò),有的是投效的,有的是攀附的,還有一些是來求賈珩追繳空額欠銀網(wǎng)開一面的。
賈珩道:“諸位將軍都坐,除在節(jié)帥營房,以前也沒機會與幾位將軍見過幾面,今日,戚將軍力邀在下前來,和幾位將軍把酒言歡,在下榮幸之至,既是私宴,不妨都隨意一些。”
雖賈珩在此地或許不是爵位最高的,但他是官職最高,權(quán)柄最盛,一進屋中,倒有幾分反客為主的架勢。
眾將連道不敢。
戚建輝笑著恭維道:“云麾將軍治軍雷厲風行,幾有孫吳之風,類衛(wèi)霍之姿,如今整訓京營,使十二團營氣象煥然一新,末將和石將軍,黨將軍他們,盼望著與云麾一敘已許久了。”
石元忠笑道:“云麾將軍將門子弟,自是非常人可比的?!?/p>
其他幾將紛紛出言恭維。
賈珩淡淡笑了笑,道:“共同為朝廷效力,同舟共濟罷了。”
眾人寒暄著,用著酒菜,氣氛漸漸熱烈起來。
奮武營都督僉事石元忠,舉起酒盅,虎目看向?qū)γ娴纳倌?,說道:“十年以來,京營軍紀廢弛,兵無戰(zhàn)心,將校怯戰(zhàn),此次朝廷整軍,一掃積弊,云麾將軍在其間操持奔走,末將敬云麾將軍一杯?!?/p>
賈珩飲下一杯酒,而后看向石元忠,笑了笑道:“石將軍方才之言謬贊了,若非圣上整軍經(jīng)武之心甚堅,內(nèi)閣與兵部支持,團營將校多識大體,止本官一人之力,也難有作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