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關(guān)鍵的是,在京城中的苦役,一般是由五城兵馬司具體執(zhí)行、監(jiān)押,要么是在山中挖石頭去修皇陵,要么是疏通溝渠、修建城墻。
薛姨媽問道:“珩哥兒,你的意思是,文龍可在五城兵馬司監(jiān)牢收監(jiān)?”
此刻,薛蟠心頭生出一絲希望,大腦袋仰起,看著那氣質(zhì)英武的少年。
賈珩點了點頭。
薛姨媽急聲說道:“那能不能不讓文龍進囚牢???”
賈珩看了一眼滿面凄苦之色的寶釵,沉吟片刻,搖頭道:“姨媽,這是圣上口諭所定之案,再說好不容易了結(jié),總要堵住有心人的嘴巴,不可徇私枉法?!?/p>
想了想,又道:“其實姨媽可以放寬心想,文龍牽涉人命官司,既沒有流放,也沒有充軍,只罰苦役三年,出獄之后也才十八,剛好給他籌備一樁婚事以收心,說來,上次跟著舅老爺,差點兒丟了性命?!?/p>
把薛蟠送進去勞教三年,才是一勞永逸地解決薛家吸血的治本之策。
否則,上次是皇商,下次又是什么?
萬一有人再針對薛蟠作局謀算于他,他救還是不救?
救了,就容易落入別人設(shè)下的圈套,不救,薛姨媽是不是還會生怨?
真沒完沒了了。
其實,此事也是個警醒,隨著他功爵漸高,賈族難保不會有人依仗權(quán)勢,在外胡作非為,經(jīng)此一事,起碼能杜絕不少。
事實上,賈珩并不知道,薛姨媽已想讓他去給魏王和寶釵牽線搭橋。
不過,經(jīng)此一事,自是提也不會再提。
況且,囚犯之妹,只聽過發(fā)往教坊司的,就沒聽過進王府為王妃的。
薛姨媽聽著賈珩所言,面色變幻,只覺四肢冰涼。
賈政在一旁出言勸道:“外甥這個性子,經(jīng)此一事,也好好磨一磨,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三年時間,倏忽而過,只當他在國子監(jiān)讀三年書就是了?!?/p>
薛姨媽:“……”
這哪里是讀書?
這是去坐牢?。∵@是好類比的?
賈珩道:“姨媽,文龍罰作苦役,到時,若好好改造,我爭取讓文龍回家探親一次。”
薛姨媽面容蒼白,看著賈珩,淚眼婆娑,道:“珩哥兒,你要救救你表弟啊?!?/p>
心頭未嘗沒有對賈珩的一些怨懟,可一想到自家兒子進去后,更要仰仗眼前少年照顧,卻連埋怨的心思,都不敢顯露分毫。
情知木已成舟,只是抹淚道:“珩哥兒,我們薛家只有這么一根獨苗兒啊,他作出禍來,現(xiàn)在遭了牢獄之災(zāi),是我沒有教好他啊,珩哥兒,可要拜托你好好看顧他了?!?/p>
賈珩道:“我會好好看顧他的,等下就前往大理寺,領(lǐng)杖五十,讓他好好歇著,等過了這個年,就去服刑?!?/p>
薛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