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郡王目光就有幾分躲閃,冷笑道:“與你何干?”
當初,崇平帝讓齊郡王好好在府上讀書,閉門思過,但當初除夕以及上元節(jié),還是讓其到宮中請安,后來倒也沒明確說沒解,但內(nèi)衛(wèi)卻漸漸撤去。
賈珩懶得搭理齊郡王,對一眾錦衣衛(wèi)士,道:“齊郡王,現(xiàn)在白蓮逆黨潛伏京中,襲殺國家宗藩,齊郡王逗留城外,于人身安全多有不利,左右何在,護送齊郡王回府?!?/p>
按說,讓這幾個人看笑話似沒有什么,他可以選擇忍一下,但問題在于,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至于是否有些過于剛強?
他如今與忠順王、齊郡王二人關(guān)系冰冷,天子不會不知,如以帝王制衡之術(shù)考量,或許樂見其成的心態(tài)更多一些。
因為,從目前而言,天子根本就沒有攢過哪怕一個局,比如讓忠順王和楊國昌以及他共坐一桌,以大局為重,和衷共濟,所以……有些東西,真是不經(jīng)細品。
至于請二王回去,會不會被認為跋扈?
其實在天子眼中,反而更多會付之一笑。
多少有點兒孩子氣。
真要忍了,最后謀算二王時,就有些老謀深算,陰柔詭譎。
“一代版本一代神,天子對我的容忍度正在上升期,可以說還是處在……熱戀期,而東虜未平之前,囂張跋扈,其實配都不配?!?/p>
什么時候需要韜光養(yǎng)晦?
平定東虜,挾大勝歸來,封無可封,這時候任何一個不謙虛的舉動,都是在刺激皇帝敏感的神經(jīng)。
齊郡王見到那天子劍,臉上橫肉跳了跳,似乎被勾起了往日宮門,少年執(zhí)劍斬自家仆人一耳的難堪回憶,冷笑道:“賈子鈺,你又拿天子劍壓本王?”
賈珩根本不想多廢話,道:“你們護送王爺回去?!?/p>
齊郡王目光陰沉,厲聲道:“算你狠!本王不用護送,本王自己走,你如此橫行無忌,本王等著看你被流放的那一天!”
說著,重又返回馬車,在王府仆人的扈從下,返回神京城。
賈珩目送著二王車駕離去,臉色幽晦,如同頭頂?shù)奶焐?,密云不雨?/p>
賈母這時見著忠順王和齊郡王,二王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不由嘆了一口氣。
當年,她的夫君代善在時,也是這般寧折不彎,誰也不敢輕辱。
賈政卻臉色微白,低聲喃喃道:“雨村他竟投靠了忠順王府?”
分明方才看到了賈雨村在忠順王跟前兒侍奉,心頭有些不是滋味,他當初對其人推崇備至。
賈赦臉色蒼白,低聲道:“母親,他如今抖了威風,可人家連咱們賈家都恨上了,得罪了兩位王爺,只怕以后府上日子愈發(fā)難過了。”
賈母被說得心頭煩躁,惱怒道:“吃你的酒菜,等會兒趕緊啟程罷。”
賈赦:“???”
賈政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嘆了嘆道:“兄長,等會兒天就要下雨了,不要錯過了宿頭才好。”
就是王夫人也淡淡瞥了一眼賈赦,暗道,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只是可惜了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