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戛然。
“本宮就想著,他這時候也該過來了?!睍x陽長公主放下手中的書冊,凝霜皓手腕上的玉鐲也隨之垂下,起得身來。
元春心頭一喜,抬起微微垂下的螓首,曲眉豐頰的圓潤臉蛋兒上見著喜色,道:“珩弟也查完了案子吧?”
正說話間,只見一個蟒服少年進(jìn)入閣樓,目光投向已經(jīng)盈盈起身,身姿窈窕的麗人。
晉陽長公主一身朱色繡鳳裙裳,纖腰高束,雪顏玉膚,映著日光而照,燦若煙霞,絢如云錦。
元春也起得身來,身姿豐盈,眉眼溫寧。
“殿下和大姐姐在做什么?”賈珩問道。
“就是彈彈琴,子鈺這是從哪兒來?”晉陽長公主笑了笑來,問道。
賈珩尋了張椅子坐下,道:“剛從衙門過來,就過來坐會兒,下午再去京營。”
然后,從隨身的牛皮包中取出一份簿冊,說道:“先前在錦衣府詔獄,又訊問出了幾處藏銀之地,已吩咐人去啟獲財貨,這兩天應(yīng)有消息出來,這是最近查抄犯官的財貨?!?/p>
“那等會兒我看看?!睍x陽長公主笑靨似春花,雖然對面少年掩藏的很深,她依然都瞧出眉眼間似有心事潛藏。
心頭微動,抬眸看向憐雪,笑道:“憐雪,這都晌午了,去讓后廚準(zhǔn)備午飯罷?!?/p>
憐雪點(diǎn)頭應(yīng)著,然后招呼著周圍一眾侍奉的嬤嬤離去。
元春抬起臉蛋兒,定定看向那少年,盈盈如水的美眸一瞬不移。
以往倒沒有這般思念,許是這幾天隨著感情的升溫,只覺一會兒見不到,就心頭有些慌。
賈珩也有所所覺,轉(zhuǎn)眸看向元春,對上那一雙柔波盈盈的目光,輕聲道:“大姐姐,我聽錦衣府的小校說,老爺?shù)母嫔硐聛砹?,調(diào)至通政司右通政?!?/p>
元春聞言,愣了下,臉上見著驚喜,道:“這……記得我在小時候,父親他就在工部,這般許多年過去了。”
說著,心緒也有幾分激動,目光感激地看向賈珩,問道:“珩弟,你沒少費(fèi)心吧?”
賈珩溫聲道:“老爺秩滿幾次都不得遷轉(zhuǎn),如今也是水到渠成,我只是隨手推了一把,倒不怎么費(fèi)心?!?/p>
聽著兩人敘話,晉陽長公主笑著打斷道:“等會兒準(zhǔn)備著酒菜,你們姐弟好好喝兩盅,慶賀慶賀才是?!?/p>
元春輕輕“嗯”了一聲。
說話間,憐雪著人準(zhǔn)備了酒菜上來,幾人在一旁的小廳落座用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晉陽長公主好奇問道:“子鈺,怎么沒有在工部本司遷轉(zhuǎn)?”
這時,元春也看向賈珩,臉頰因吃了一些酒,白里透紅,一直延伸向耳垂和脖頸兒。
“老爺在工部為員外郎,如是升一級,也就是一司郎中,還不如通政司通政,等再二年再謀一省參政?!辟Z珩放下酒盅,道:“而且通政司也清閑一些?!?/p>
元春道:“珩弟,父親他年歲大了,去通政司也是一樁好事兒。”
晉陽長公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去通政司也好,這不是六部大衙,不怎么起眼?!?/p>
“我原也是這個想法?!辟Z珩笑了笑,輕聲說著,然后看向去拿著酒壺的元春,道:“大姐姐平時沒怎么飲過酒,那就少喝一些罷。”
元春點(diǎn)了點(diǎn)螓首,許是酒意加持,柳葉細(xì)眉下的晶瑩美眸,宛如一湖秋水,情意綿綿。
晉陽長公主笑了笑,道:“子鈺,等會兒你們姐弟好好說會兒話?!?/p>
元春聞言,臉頰“騰”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