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輕輕抿了抿瑩潤飽滿的櫻唇,心底暗暗為賈珩念了聲佛號,只是當聽到賈母所言爵位。
如是立著功,請求著賜婚……
嗯,她怎么又想著這樁事兒?
現(xiàn)在的他,如果有了功勞,應該緊要升著爵位才是的,她以后和姊妹住在園子里,不急著過門。
正自心神不定之時,卻見一雙柔媚流波的眸子投將過來,帶著幾分如水的溫柔。
正是秦可卿的目光。
妙玉明眸閃了閃,藏在道袍中攥緊佛珠的手微微一松,暗暗誦著無量壽佛經,卻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他能一切平安就好。
邢夫人面色微頓,瞧了一眼自家侄女,安靜柔婉的模樣。
此刻,邢岫煙一身嫣紅底子淺青折枝玉蘭刺繡圓領袍白色交領,下著水紅長裙,艷而不媚,明麗動人,臉上也見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似是為天香樓中的氣氛感染。
邢夫人目光動了動,思忖著,珩哥兒媳婦兒好像挺喜歡著岫煙,還將這般好的衣裳給她置辦著,如是……許給珩哥兒?
按說她家的女孩兒不好做著妾室,因為妾室地位太低微,幾同財貨。
可自從老爺出了事兒,她在府中無依無靠的,如果想要下輩子過的安生一些,就需得學某位王家人一樣,將自家侄女嫁進來,最好是做平妻什么的。
平妻雖不得官府承認,但在私底下算是貴妾,位份兒也就僅次于正妻,比其他丫鬟收做的姨娘要強上許多。
而且,那位珩大爺雖然脾氣倔,但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會痛下毒手,至于過往的仇怨,那是老爺種下的禍事,也和她無關。
況且,他也從來沒將她放在心上,否則以往的仇怨,現(xiàn)在該報復著才是。
邢夫人想著,不由瞥了一眼表情明明不變,卻偏偏就是給她一種感覺“聽著珩哥兒捷音傳來,好像不高興”了的王夫人。
不說其他,她一次又一次得罪著珩哥兒,也沒見珩哥兒下著毒手,可見不是心腸歹毒的人。
不得不說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賈珩對王夫人的“容忍”,還起到了“雍齒尚侯,吾屬無患矣”的安定人心作用。
黛玉目光期冀地看向李嬋月,輕聲問道:“郡主可知道珩大哥什么時候回來?”
原本興高采烈的眾人聞言,多是停了談笑,齊齊看向小郡主。
李嬋月輕聲道:“雖然首戰(zhàn)告捷,但聽皇舅舅說,開封府還有不少五六萬賊寇盤踞,等小賈先生收復可開封,擒獲了匪首,再安撫地方,這般一算,怎么也要一兩個月吧?!?/p>
賈母笑著點了點頭道:“希望早些回來吧,這在外面,雖說時常傳著好消息,但也讓人提心吊膽的。”
鳳姐笑道:“可不是嗎?平時還不顯,這人一走,家里好像沒有了主心骨似的。”
尤三姐瞥了一眼鳳姐,暗道,這話說的就似你們才是兩口子一樣。
眾人都附和說著。
賈母見說了一陣,看了一眼天色,輕笑說道:“這時候,都晌午了,也該用著午飯了,鴛鴦,去讓人擺飯,招待郡主一同吃飯?!?/p>
鴛鴦笑著應了一聲,陵著丫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