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輕聲說道:“政老爺放心,我對寶玉上心著呢?!?/p>
說完,賈珩開始接受著賈族子弟的敬酒。
天香樓,二樓
聽著寶玉什么都沒有得,賈母不由嘆了一口氣。
鳳姐在一旁笑了笑,開解說道:“老祖宗,寶玉現(xiàn)在是什么都不缺,就缺珩兄弟的勉勵和提點,現(xiàn)在不是正好?!?/p>
薛姨媽也笑道:“可不是?等寶玉年紀大上一些,就能進學科舉?!?/p>
經(jīng)過兩人出言開解,賈母心頭輕快許多,笑了笑說道:“鳳丫頭說的是,寶玉他從來是不缺那些,我剛才是在想,寶玉這次沒有進學,珩哥兒不定對他失望了。”
是了,寶玉什么沒有,什么筆墨紙硯、什么玉佩,家里什么時候短過這些?
珩哥兒肯定知道這一點兒,索性也不送著,只是勉勵幾句,反而勉勵幾句,更見親近,這是不把寶玉當外人。
元春在下首坐著,柳葉細眉之下,晶瑩美眸閃了閃,捏著一方手帕。
從里到外都是賈珩形狀的麗人,自然不會覺得賈珩是在針對自家弟弟,而是覺得另有深意。
寶釵在不遠處坐著,秀眉凝了凝,水潤泛光的杏眸閃了閃,將眾人神色收入眼底,伸手端起小幾上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就在這時,忽而聽著從木質樓梯處傳來“蹬蹬”的聲音,又一個嬤嬤上了樓梯,說道:“老太太,珩大爺給寶二爺寫了一首詩?!?/p>
“寫了一首詩?”賈母聞言,詫異了下,驚訝說道。
原本正在小聲說這話的探春與黛玉兩人,對視一眼,兩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目光粲然,頗為意外。
探春好奇說道:“珩哥哥許久沒寫著詩了?也不知這次寫著什么詩?”
黛玉星眸閃了閃,心頭同樣也有一些好奇。
湘云甜甜笑道:“珩哥哥忙著外面的事兒,除了寫話本,好像許久是沒有寫著詩了。”
就連秦可卿原本在一旁坐著,聞言,柳葉細眉之下,那雙烏珠流盼的美眸中見著幾分驚訝之色,夫君寫了一首詩?
秦可卿雖不像尋常文青少女對詩詞有著癡迷之態(tài),但這會兒也有些新奇。
鳳姐見著眾人感興趣,鳳眸骨碌碌轉了轉,笑道:“平兒,你下去看看,趕緊抄上來,讓大伙看看是什么詩?”
平兒連忙應了一聲,然后下了樓梯,去拿著賈珩寫的那首詩去了。
不多時,就將抄錄的詩遞送上來,天香樓中眾人紛紛傳閱著。
黛玉凝神看著其上的字跡,閱覽而罷,迎著湘云的目光,輕笑說道:“這是一首勸學詩,勸著寶二哥讀書呢,情真切切,言語諄諄?!?/p>
如同“一畦春韭綠,十里桃花香,盛世無饑餒,何須耕織忙”,黛玉也是能寫應制詩的。
而明清之詩一般沒有唐詩那種大開大合,瑰麗浪漫,但多清麗脫俗,工于巧思。
其實在文學批評者眼中,除唐詩之外,余詩頗具匠氣,因為燦若繁星的唐人已將各種風格與意境的好詩寫盡。
正如王國維所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學,楚之騷,漢之賦,六代之駢語,宋之詞,元之曲,明清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