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王國維所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學(xué),楚之騷,漢之賦,六代之駢語,宋之詞,元之曲,明清小說……
一言以蔽之,合格的精品詩,但離傳世名篇的程度還有一些距離,但這恰恰是平常生活中地聯(lián)詩的水平,動(dòng)輒拋出一首傳世名篇,只會(huì)讓人覺得突兀。
湘云、探春、寶釵傳閱著詩抄,輕聲議著,最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落在了在王夫人下首坐著的元春手里。
身著淡黃底色刺繡著牡丹花蕊的裙裳,如云秀發(fā)上插著一根金翅鳳頭釵的玉人,柔軟玉手輕輕展開卷軸,聯(lián)娟修眉下,那張豐艷雪膩的臉蛋兒見著恬然與欣喜之態(tài),肌膚瑩白粉膩,一掐好似能出水一般。
嗯,豐熟綺麗,雍美華艷的玉人,一顰一笑,已有幾分元妃省親,一觀諸金釵才學(xué)的既視感。
賈母也看過詩篇,然后遞給秦可卿,笑了笑道:“難為珩哥這番費(fèi)著心思,還給寶玉寫了一首勸學(xué)詩?!?/p>
這下心滿意足,可以說,在賈母的心頭,寶玉永遠(yuǎn)都是特殊的一個(gè)。
王夫人眼角皺紋中蓄著的冷色,也不由疏淡了幾分,手中原本捏著的佛珠,重又輕輕轉(zhuǎn)動(dòng)起來。
薛姨媽見著賈母以及王夫人面色緩霽的一幕,心思莫名。
一個(gè)還是后宅婦人嬌慣溺愛的小童,一個(gè)已是一言九鼎的軍國重臣,前者在尋求著后者的贊同,雖薛姨媽不懂什么叫降維打擊,但那種如同天塹的云泥之別,真真切切。
“蟠兒許也說的不錯(cuò),珩哥兒這等人中龍鳳,年輕一代子弟沒人能比得上,如是他沒有成親,該有多好,他才多大,怎么就這般著急娶親呢?!毖σ虌屵@般想著,不由瞥了一眼正凝神看詩的秦可卿。
及至下午,一眾賓客紛紛散去,賈珩也回返后宅,與秦可卿一道兒將賈母等人相送回榮國府,而后想了想,前往元春院里。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襲人正端著臉盤在回廊中走著,忽而見著賈珩從抄手游廊拐角過來,少女妍麗玉容上驚喜流溢,喚道:“珩大爺?!?/p>
賈珩目光溫和地看向襲人,問道:“你們姑娘呢?”
在家里也不好與元春太過親密,就是過來看看元春說說話,回來這般久了,還沒有跟元春?jiǎn)为?dú)說過話,也有些思念。
“在屋里呢?!币u人笑了笑,輕聲說道。
賈珩點(diǎn)了點(diǎn)頭,舉步進(jìn)入廂房,室內(nèi)頗為軒敞,一股如蘭入麝的幽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元春在屋內(nèi)也聽到賈珩與襲人在廊下的對(duì)話,從里廂挑簾出來,玉人身姿豐盈,容顏姣好,驚喜說道:“珩弟,你怎么過來了?”
原想著他要多陪陪可卿她們,不意現(xiàn)在就過來尋她了。
賈珩看向芙蓉玉面的麗人,笑了笑,說道:“過來看看大姐姐,大姐姐做什么呢?”
元春輕聲說道:“在那邊兒熱鬧了好一陣,這會(huì)兒也有些乏了,正要躺那歇會(huì)兒呢。”
賈珩道:“那我沒打擾到大姐姐吧?”
“怎么會(huì)呢?”元春看了一眼抱琴,讓其前往外間,然后引著賈珩到了里廂。
里廂,賈珩坐在元春的繡榻上,拉過玉人綿軟柔膩的素手,目光溫和地看向元春,道:“大姐姐這兩天沒去長(zhǎng)公主府上?”
因?yàn)樵跇s國府,終歸需要避諱著,也就只能拉拉小手說說話,不然如果王夫人進(jìn)來,見到他和元春顛鸞倒鳳,恩愛纏綿,還不氣的將佛珠捏爆?
元春秀眉彎彎,目光欣喜地看向賈珩,柔聲說道:“這兩天不是珩弟回來,晉陽殿下就允我回來幾天,等過兩天就去的?!?/p>
賈珩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府上人多眼雜,等過幾天,與大姐姐一同到長(zhǎng)公主府上,我想大姐姐了?!?/p>
“嗯?!痹旱拖买?,臉頰紅若桃蕊,芳心涌起陣陣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