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這不是高興嗎?”薛蟠打了一個飽嗝兒,臉盤紅撲撲的,醉眼惺忪,笑了笑道:“我這不是瞧著珩表兄封了一等伯,真是幾個月一變樣,媽,聽我說的不是?這以后就是封郡王,也是有著?!?/p>
薛姨媽被說的心煩意亂,道:“我打聽了,以后想要晉爵,可不是這般容易的事兒?!?/p>
薛蟠笑了笑道:“那也要看是誰,以珩表兄的能耐,封侯封公都是有著機會,媽,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p>
“又來胡吣?!毖σ虌屵R一聲,心思復雜。
說實話,薛姨媽真的有些動搖,誠如薛蟠所言,賈珩的爵位幾個月一個樣,勢頭迅猛。
就在母子兩人說話之時,同喜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輕聲說道:“太太,姑娘回來了?!?/p>
寶釵回來之后,去了黛玉屋里,陪著黛玉坐了會兒說話,釵黛兩人往日也時常串門兒說話,都是文采、容貌上乘的女孩子,因為不是如原著那般有寶玉,兩人的關系反而還親密一些。
“妹妹回來了。”薛蟠將頭上的手巾一拿,從炕上起得身來,看向從外間而來的寶釵。
寶釵看向喝得醉醺醺的薛蟠,空氣劉海兒之下,一雙秀氣的眉微微蹙著,拿著一把圓扇輕輕扇著酒氣,笑了笑說道:“哥哥怎么喝著這般多的酒?”
薛蟠呵呵傻樂,說道:“妹妹,我今個兒就是高興?!?/p>
寶釵笑了笑,倒也能猜出薛蟠的一些想法,看向一旁的薛姨媽說道:“媽,給哥哥弄碗醒酒湯,酒醉傷身。”
“已經(jīng)備著了。”薛姨媽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家女兒,笑了笑道:“乖囡,去哪兒玩了?吃飯了沒有?”
寶釵如乖乖女一般,坐將下來,柔聲道:“吃過了,剛剛去顰兒那邊兒坐了一會兒,和云妹妹下了兩局棋,她最近愛著這個?!?/p>
先前讓鶯兒問著翠縷,差不多得知是他回來之后,到顰兒屋里說了會兒話,湘云纏著下了象棋,別的也沒什么。
薛姨媽笑道:“云丫頭是貪玩兒了一些,珩哥兒當初帶著她在洛陽、開封那邊兒沒少游山玩水,如果不是珩哥兒忙著公事,不知帶著她到多少地方瘋玩呢?!?/p>
寶釵聞言,點了點頭,落座下來,在鶯兒端來的銅質臉盆中洗了把手,接過手巾,輕輕擦著手。
如是當初隨著大姐姐一同去了河南,想來也能一同游山玩水吧。
薛蟠這時湊過臉來,道:“妹妹,剛才我還和媽說呢,珩表兄現(xiàn)在可是一等伯了,再有軍功可就封侯了?!?/p>
“乖囡,別理你哥哥,他吃多了酒就胡吣?!毖σ虌寪琅f道。
寶釵眸光流轉,問道:“哥哥又打著什么主意?”
哥哥的心思,她也能猜出來一些,只是哥哥不知細情。
薛蟠道:“我哪里打什么主意?這不是和咱們說的嘛,我說珩哥兒是個好的,讓媽再好好想想?!?/p>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道:“我能不知道是個好的?”
說著,心頭煩躁,喚著同喜同貴道:“扶著大爺回屋?!?/p>
薛蟠急聲道:“唉,媽你不聽我的?!?/p>
“我和你妹妹說兩句娘兩個的體己話,你也好偷聽?”薛姨媽惱怒說道,等薛蟠離去,看向寶釵,輕聲道:“寶丫頭啊。”
“媽。”寶釵玉容微變,貝齒抿著粉唇。
薛姨媽默然半晌,憋出一句話,說道:“丫頭,我覺得你哥哥……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p>
寶釵凝了凝杏眸,道:“媽,現(xiàn)在說這些做什么?”
“珩哥兒這爵位怎么就升的那般快。”薛姨媽嘆了一口氣,頗為苦惱和糾結。
寶釵一時間有些無語,道:“媽,你也不看看他辦的是什么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