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一時間有些無語,道:“媽,你也不看看他辦的是什么事兒?!?/p>
薛姨媽點了點頭,低聲說著,“是這個意思?!?/p>
心頭糾結(jié),岔開話題說道:“乖囡,林丫頭也是個好的,說來年歲也不小了,還不知她和寶玉怎么樣,我瞧著老太太的意思是有些樂見其成?!?/p>
薛姨媽何等人精,賈母的心思早就為其摸清。
寶釵目光瑩潤,說道:“林姑父還在揚州,這等終身大事,也要林姑父來做主才是?!?/p>
她最近也不知聽誰說,顰兒好像不怎么與寶兄弟怎么親近了,許是因為寶兄弟又惹她生氣了吧。
“這也不好說,老太太如是真的想讓林丫頭許給寶玉,也不是不能?!毖σ虌屆碱^皺了皺,低聲說道。
作為薛姨媽心底的備胎,對寶玉的觀感,一句話,漸漸去魅。
從這段時日來看,寶玉與某人一比,實在是判若云泥,可以說賈珩憑借一己之力,將薛姨媽的眼光拉到了武勛伯爵的地步。
寶釵目光出神,抿了抿粉唇,說道:“那也是人家的事兒,咱也不好多管?!?/p>
她隱隱覺得顰兒的婚事不會這般簡單地落在寶兄弟身上,將來還不知有什么變故?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家女兒,道:“乖囡,我心頭還是不落定?!?/p>
可以說此刻的薛姨媽……糾結(jié)壞了,給賈珩做平妻好像也不錯,但一想不是正妻又有些打退堂鼓,但再這般等下去,只怕平妻的位置都撈不著一個。
寶釵柔聲說道:“媽,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也不用……前怕狼后怕虎的。”
她現(xiàn)在還不能和盤托出,不然說不得限制她和珩大哥見面。
薛姨媽聞言,訝異地看向?qū)氣O,道:“乖囡,你……你不會是對你珩大哥?”
珩哥兒那般年紀輕輕,就已是高官顯貴,又生的儀表俊秀……這些后院小姑娘哪有不動心的?
哪怕是她年輕時候見著,嗯,呸呸……
“媽,我哪有?!睂氣O一時大羞,道。
薛姨媽面色變幻了下,看向自家女兒,說道:“乖囡,你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p>
她說前段時間,怎么去東邊兒陪秦氏那么勤,原來在這兒藏著呢。
其實,薛姨媽還未懷疑從來都是乖乖女,安分守己的自家女兒,已經(jīng)和賈珩私定終身。
寶釵臉頰羞紅,低聲道:“媽,我累了,去歇著了?!?/p>
……
……
翌日,正是月初之正朝,大明宮前的宮殿上,文武官員手持笏板,列隊而候。
作為賈珩返京之后的第一次上朝,大漢一等永寧伯站在文武一品官員之列,神情朗逸,如芝蘭玉樹,不少文武朝臣都若有若無看向那少年。
而尤以翰林院中一道目光寒意翻滾,正是翰林侍讀學(xué)士陸理。
當初如果不是賈珩“喜訊”頻傳,陸理也不會在朝堂上斯文掃地,顏面盡失,現(xiàn)在被人指指點點。
而人性的丑陋之處在于,如是出了紕漏,多半是不會自我反省,而是歸咎于人。
“陛下駕到!”隨著內(nèi)監(jiān)的喚聲,大漢朝文武百官,排成數(shù)隊,步入軒峻、壯麗的大明宮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