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是你先動的手,第一次,還有剛才,都是你先動的手?!?/p>
“是你先進府中圖謀不軌,我才有試探之舉,至于方才,你作為一個賣身進來的奴婢,我捏捏你臉怎么了?”賈珩低聲說著,輕聲道:“你信不信不僅摸,還能親?”
周王之女頗有傲氣,需要殺一殺這傲氣,現(xiàn)在就是熬鷹,主要這陳瀟如果不受控制,會有些麻煩,退一步說,如果真的因什么廢太子一黨從而為天子所忌恨,進而反目成仇,或許能借陳瀟之力。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那我等會兒告訴咸寧,你欺負我!”陳瀟秀眉微蹙,芳心一跳,聲音隱見幾分慌亂,分明是那人已經將唇湊近在她的臉上。
賈珩輕聲道:“那你信不信我告訴咸寧,是你勾引我?為了實現(xiàn)你白蓮逆黨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p>
陳瀟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少年,轉頭之間,卻覺臉頰傳來呼吸溫熱的柔軟,芳心一跳,不敢再亂動。
“你可以試試,咸寧是信我還是信你?”賈珩輕聲說著,離得遠一些,道:“比如剛才,你是故意的罷?”
陳瀟一時羞憤難言。
賈珩伸手松開陳瀟,仍不忘捏了捏清麗如霜的臉蛋兒,在少女嗔怒而視的目光注視之下,起得身來,低聲說道:“這兩天好好收拾收拾,隨我南下?lián)P州?!?/p>
說著,起身離開廂房。
陳瀟也撐著一條手臂起得身來,抬眸看向那離去的蟒服少年,怔怔失神,伸手輕輕捏了捏臉頰,心底涌起一股疑惑。
這有什么可捏的?
但也不知為何,只覺這個動作僅僅重復了一下,心底就有些羞赧難抑。
賈珩出了后廚,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前往后宅“勸架”,向著妙玉所在的院落而去,避避風頭。
妙玉所在的院落,正是傍晚時分,晚霞滿天,道道彤彤紅光照耀在庭院中,恍若為梁宇、檐瓦披上了一層金紅紗衣。
廂房之中,靠著支起軒窗的是一方鋪就涼席的竹榻,妙玉攀膝而坐,原本披散于肩的青絲輕輕以青繩束起,晶瑩如雪的玉容大寧靜無波,手中正自拿著一卷封皮泛黃的佛經,伴隨著“刷刷”的聲音,隨意翻閱著。
因為夏日天長,氣候炎熱,酷暑難當,少女一身材質輕薄的天藍色僧袍,但仍遮不住玲瓏曼妙的嬌軀,而光潔如玉的額頭、鬢角都見著細密的晶瑩汗珠。
“小姐,珩大爺過來了?!毙⊙绢^素素進入屋內,對著妙玉說道。
妙玉正在翻起的佛經輕輕頓了頓,頭也不抬,淡漠說道:“就說我正在參禪,沒空見他?!?/p>
現(xiàn)在想起她了,前兩天哪里去了?
然而,伴隨著輕盈腳步聲,只見蟒服少年已經進得屋中,目光溫潤如玉,看向妙玉。
“師太,看佛經呢?”賈珩溫聲說著,近前而去,落座在涼席之畔。
妙玉將手中佛經放下,抬眸瞥了一眼賈珩,淡淡道:“珩大爺有事兒嗎?”
賈珩也不以為意,情知妙玉因是這幾天他沒有過來,在給自己使著小性子,說道:“想師太了,就過來看看。”
說話間,伸手拿過一旁的書冊,問道:“師太這看的是什么?這么專注?”
妙玉秀眉蹙了蹙,凝起清瑩明眸,看向賈珩,嗔惱道:“你放這兒,貧尼還沒看完呢?!?/p>
“別看了,天怪熱的?!辟Z珩說著,從衣袖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妙玉額頭汗珠,問道:“你看你熱的,都滿頭汗,屋里沒有冰塊消暑嗎?”
感受到手帕在臉上擦著汗珠,妙玉如冷玉的清麗臉蛋兒,籠著的寒意再也繃不住,道:“我一個出家人,沒有那般嬌生慣養(yǎng)。”
賈珩動作輕柔地擦著妙玉的臉蛋兒上汗水,又拿起一旁的蒲扇給妙玉扇著,輕聲道:“出家人一樣怕熱,等我回頭吩咐嬤嬤,往你這里放點兒冰塊兒,仔細別中暑了?!?/p>
妙玉聽著少年略見責備的關心,心頭涌起陣陣甜蜜,倒也沒再犟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