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說著,涂著玫紅眼影的美眸,嫵媚流波,幾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小郡主,打趣道:“看來小嬋月是嘗到甜頭,樂此不疲了?”
李嬋月臉頰羞紅成霞,將釣竿一丟,羞惱道:“娘親,你別總是取笑我呀?!?/p>
“為娘就是好奇,他是怎么撩撥我們家嬋月的,這還沒怎么著呢,已經(jīng)開始念念不忘的。”晉陽長公主笑意盈盈,輕聲說道。
李嬋月玉頰羞紅,嗔怪道:“娘親~”
還能怎么著?小賈先生口齒伶俐,每次見面,一言不合就是又摟又親的,在耳畔說著羞人的話。
見李嬋月羞不自抑,晉陽長公主也沒有多問,只是心底輕輕嘆了一口氣,別真的有了夫君忘了娘。
李嬋月平靜了心緒,岔開話題,好奇問道:“那天,娘親和瀟表姐說了什么?”
前日,賈珩領(lǐng)著陳瀟前往晉陽長公主府,彼時(shí)姑侄見面,倒也波瀾不驚,而后屏退眾人,姑侄二人單獨(dú)敘過一番話,之后陳瀟隨著賈珩前往揚(yáng)州。
晉陽長公主容色艷艷的玉顏之上,籠起的明媚笑意漸漸斂去,低聲道:“也沒說什么,就是讓她踏踏實(shí)實(shí)跟著你的小賈先生?!?/p>
她只是對陳瀟撒了一個(gè)謊,讓她心安定下來。
就在這時(shí),女官在外間說道:“公主,咸寧殿下來了?!?/p>
“你表姐也來了,等著你和她一同玩著?!睍x陽長公主輕笑了下,將美眸中的幽清之光斂藏而深。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坐在羅漢床上,左右繡墩上列坐著邢夫人與王夫人幾人,下首鳳紈、薛姨媽、寶釵、迎春、探春、湘云俱是列坐左右,珠輝玉麗,粉鬢云鬟。
賈母從琥珀手中接過老君眉的綠茶,低頭飲了一口,問道:“鳳丫頭,珩哥兒走了?”
“走了,也沒讓送著,說是渡口上太招搖顯眼了?!兵P姐艷麗玉容上笑意繁盛,輕聲說著,心底涌起一絲異樣,那人竟就又這般走了。
賈母嘆了一口氣,蒼老面容上現(xiàn)出感慨,說道:“難為他了,剛剛回京十來天又要出著遠(yuǎn)門。”
這兩天,心底隱隱有些后悔,不該讓他帶著鴛鴦一塊兒去,這鴛鴦不在身旁伺候著,怎么都不得勁兒。
其實(shí),究竟是鴛鴦還是黛玉,連賈母自己都沒有弄清楚。
薛姨媽笑了笑,在一旁接話說道:“珩哥兒忙的都是國家大事,再回來又立了大功勞,升著爵位也說不定。”
此言一出,賈母笑了笑,道:“這不是打仗,爵位哪是那般容易升著,真要能立著功勞,或有其他賞賜也說不定,也不能想著什么賞賜,為宮里分憂,這原也是他的本分?!?/p>
寶釵正在一旁坐著,聞聽此語,一張豐潤柔美的臉蛋兒上輕輕抬起,水潤杏眸中隱隱見著思忖。
他之前也提起過此事,如是得了機(jī)會(huì),會(huì)求個(gè)恩典的。
賈母問著鳳姐,關(guān)切問道:“珩哥兒媳婦兒怎么樣?”
鳳姐笑了笑,語笑嫣然說道:“老祖宗,可卿倒是有些失落,我這兩天陪著她說說話,也是這才回來相聚沒多久,又分別著。”
賈珩一走,鳳姐自然又得了機(jī)會(huì),以后又能與秦可卿睡在一個(gè)屋里敘話,在一品誥命夫人的廂房中,雖然不至于連自己都是誥命夫人那種夸張,但夜深人靜之時(shí)的自我獎(jiǎng)勵(lì),氛圍感和真實(shí)感又非別處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