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終究是最為拙劣的計謀。
賈珩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道:“就不知他們看中哪一家了?!?/p>
可能大概率是齊王,畢竟先前八大鹽商應該為齊郡王送過一次銀子填補三河幫的虧空,當然也可能是魏王,畢竟是皇后元子,勝算更大,而且現(xiàn)在魏王剛剛開府,正在招兵買馬,擴張勢力。
培植羽翼,從來沒有蠢不蠢一說,只有當局者迷。
如果天子待魏王如洪武視朱標,謀反都沒事兒。
連他何嘗不是在偷偷培植羽翼?
“不說了,咱們回去。”賈珩輕笑了下,輕輕拉了拉玉容上現(xiàn)出思索的少女的手,皺眉道:“想什么呢,口水都滴出來了。”
陳瀟回轉(zhuǎn)過神,下意識地伸手擦了擦嘴,旋即明白賈珩是在騙著自己,清麗臉頰泛起一絲紅暈。
“就你愛吃口水?!标悶t冷冷說著,甩開賈珩的手,起得身來。
賈珩:“……”
你話說清楚?那是口水?不是,瀟瀟好像把自己也罵到了?
陳瀟冷冷瞥了一眼少年,起身向著廊檐而去,握著手中的繡春刀,立身眺望著遠處。
那天的一幕她都瞧見了,巧舌如簧,舌行貍翻,風卷殘云,與平日的模樣大相徑庭,簡直無法直視,怎么下得去嘴的?
不過相比起和甄家妖妃廝混,這些只當是怪癖了。
賈珩也不好辯駁,反正他在瀟瀟面前,自從甄晴甄雪以后,早就毫無威嚴可言。
經(jīng)此一事,揚州鹽商的事兒終于徹底告一段落,賈珩除卻問著江南大營的軍務以及派人盯著兩淮轉(zhuǎn)運司票鹽法的情形。
及至晌午,賈珩返回寧國府,正要吩咐著晴雯準備著午飯。
只是剛到府中,在廳中坐定未久,就聽到仆人稟告道:“謝再義、蔡權幾位將軍還有幾位小賈將軍在門外拜訪?!?/p>
自從接到賈珩的飛鴿傳書以后,謝再義和蔡權等人在京中先向行軍主簿告了假,然后前往兵部拿了調(diào)令勘合,然后就乘快馬,晝夜不停,向著金陵而來。
賈珩聞言,心頭微喜,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吩咐后廚,準備幾桌酒宴?!?/p>
在江南大營中,雖說河南都司的將領不少,但想要調(diào)撥江南江北大營差不多十萬兵馬,仍有手下無人的窘迫。
倒也不是無人可用,而是沒有這些心腹得用。
不大一會兒,謝再義和蔡權、謝鯨、龐師立此刻暫且提督江南大營軍務的大將瞿光一路說笑著,來到儀門。
賈珩看向謝蔡龐瞿五將,以及如賈芳、賈菱、賈菖、賈蕓等賈族小將,笑道:“諸位將軍,這一路過來,風塵仆仆,辛苦了。”
謝再義快步近前,臉膛上見著激動,抱拳道:“節(jié)帥,許久不見?!?/p>
這位曾經(jīng)的城門百戶,現(xiàn)在已是一方果勇營都督同知,而頭上的都督并沒有設定,而是賈珩兼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