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甄蘭就是做妾,也不給這捧高踩低的方家做妾!
此言一出,在場原本憤怒的甄家女眷,面色都是倏變,驚疑不定。
以妻改妾,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單從這四個字,似乎就透露出什么。
連甄晴也蹙緊了眉頭,玉容晶瑩如霜,看向甄蘭說道:“三妹妹,什么以妻改妾?”
賈珩看向方堯春,目光幽晦幾分,道:“以妻改妾?”
甄蘭冷聲道:“方祭酒還拿了永寧伯為例,還說四妹妹就是給永寧伯做妾,就是想讓我給方家做妾。”
說到最后,眉眼煞氣隱隱,明眸之中涌動著冷厲之色。
這位少女原就是心性肖似甄晴,在這一刻徹底掀了桌子,給方家面上難堪。
賈珩看向方堯春的目光卻陰沉幾分,說道:“方祭酒還拿了本官舉例?”
方堯春見著這一幕,連忙急聲解釋道:“永寧伯,小丫頭一派胡言,下官何時存了這番心思,不過是來退婚而已,原本就是甄家的一廂情愿?!?/p>
這話一出,更是讓甄韶、甄鑄等人臉色鐵青,對方堯春怒目而視。
賈珩沉喝道:“夠了!本官不想聽方大人在這里胡攪蠻纏,方大人為讀書人,既定了婚書,卻又出爾反爾,不想竟如此背信棄義。”
方堯春聞言,面色變幻,就有些氣急敗壞,主要是背信棄義之名一出,只怕方家在江南的名聲都要有所影響,聲音不由冷了幾分,說道:“永寧伯,退婚是老朽與甄家之事,永寧伯是來查辦甄家的,不是給甄家做主的?!?/p>
“方大人,你這是在教本官做事?”賈珩冷睨了一眼方堯春,臉色凝結(jié)如冰。
方堯春:“???”
卻見周圍的錦衣府衛(wèi)皆是看向自己,神色不善。
方堯春心頭不由一怯,定了定心神,硬著頭皮說道:“本官只是提醒永寧伯,不要因私廢公,徇私枉法?!?/p>
他是江南清流士人,豈是武勛可以相欺?不怕江南士林嘩然?
賈珩面色默然,沉聲道:“圣上尚且不疑本官,下旨讓本官酌情處置,豈是爾一落井下石的宵小之流,可以胡亂置喙?執(zhí)掌南省文教之人,竟行此毫無信義之舉,何以教化士林,此事,本官勢必向圣上上疏具言此事?!?/p>
方堯春面色微變,道:“你,你……”
這是要上疏彈劾?
甄晴美眸閃了閃,暗道,她方才就說方家落井下石的小人,如今這就叫……婦唱夫隨。
賈珩說著,也懶得理會方堯春,揮了揮手,似是在驅(qū)趕蒼蠅一般,說道:“來人,除甄家相關(guān)人等外,攆走閑雜人等。”
“是。”劉積賢高聲應(yīng)著,然后喚著身旁的錦衣親衛(wèi)。
幾個兇神惡煞的錦衣府衛(wèi)圍攏在方堯春以及其子方曠跟前,面色冷厲說道:“方大人,請罷?!?/p>
方堯春臉色難看,心頭憤憤難平,冷哼一聲,只覺斯文掃地,暗罵一聲跋扈。
方曠看向那容貌清雋,年齡與自己彷若的少年權(quán)貴,憤憤不平說道:“天子鷹犬,竟如此跋扈?”
方堯春聞言,心頭一驚,道:“曠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