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鳳姐成了寡婦,每次在榮慶堂說著笑話的時候,鳳姐自己都有一種強(qiáng)顏歡笑的感覺。
畢竟,丈夫被流放,自己守了活寡,膝下又沒有孩子,還要陪著賈母說笑。
雖然鳳姐從不表露出來,但內(nèi)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唯有寂寞深夜之中,貼身丫鬟平兒才能了解一二。
鴛鴦笑著應(yīng)了一下,正要離了榮慶堂,前去尋著鳳姐。
但就在這時,丹唇未語笑先聞,“老祖宗?!?/p>
不大一會兒,珠容靚飾,彩繡輝煌的神仙妃子,笑意盈盈地進(jìn)入廳堂,麗人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wù)桃\,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罩翡翠撒花洋縐裙,周身的玉佩叮當(dāng)作響。
麗人瓜子臉蛋兒,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fēng)騷。
這次是真粉面含春,一眼望去,香肌玉膚,恍若凝露之紅梅,嬌艷無端,紅唇未啟,檀口貝齒晶瑩靡靡。
其實(shí),昨晚賈珩許是覺得欲多情少,除卻第一次弄錯,之后并未再親著鳳姐。
不得不說,鳳姐此刻容光煥發(fā)的艷媚之態(tài),猛然進(jìn)入榮慶堂,幾讓賈母都微微一怔,旋即覺得許是元宵節(jié)將至,心頭高興所致。
鳳姐笑了笑道:“老祖宗,我剛剛在屋里您老喚著我,想著過來給你請安問好呢?!?/p>
賈母面帶笑意,看向不遠(yuǎn)處那道:“我看呀你這是長了順風(fēng)耳?!?/p>
眾人也都笑著看向那花信少婦,李紈倒是多打量了一眼,捕捉到眉梢眼角的一絲天然形成的嫵媚氣韻,心頭深處一閃而逝過疑惑。
鳳姐笑道:“老祖宗,咱們這就叫心有靈犀?!?/p>
也不知為何,原本心頭深處潛藏的一些怨氣,好像隨著昨晚酣暢淋漓的釋放……似再也沒有了般。
賈母笑了笑,似也能感受到笑意滿面的鳳姐身上感到心頭真正的輕快,說道:“我說今個兒怎么慶賀著元宵,這天天聽?wèi)蛞矝]有什么意思。”
鳳姐笑了笑道:“請了雜耍藝人,既是過元宵,放放花燈,這些都是少不了的,還要猜燈謎,飲宴呢。”
賈母笑道:“這個好,今年就應(yīng)該熱熱鬧鬧的,只是可惜珩哥兒不在這兒。”
廳堂中眾人聽提及賈珩,釵黛以及小聲說話的蘭溪二人,都抬眸看向賈母。
恰在這時,外間的嬤嬤道:“老太太,珩大爺回來了?!?/p>
鳳姐艷麗容顏的臉蛋兒上,笑意稍稍凝滯了一下,端起一旁的茶盅,輕輕呷了一口,芳心不由跳的加劇了幾分。
昨晚明明是一場夢,她為何醒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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