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行捏了捏眉心,自從認(rèn)識溫清寧后,他覺得自己即將變成目不識丁的武夫。
因為那些被溫清寧說過的成言,他已經(jīng)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口了。
溫清寧對平安擺擺手:“毒殺盜尸案先暫放一邊,你若好奇待空閑時再說與你聽?!?/p>
平安臉頰抽動,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
然而不等他開口,溫清寧把字據(jù)卷起收入錦袋,一面對沈鈞行說道:“侯爺,這個我白日去過李家村后,拿去書林問問。另外,勞您找個好的畫師,去給杜玉蓮畫一副小像,越像越好,不要神似,最重要的是形似?!?/p>
她拍了拍自己的錦袋,“您白日得空跑趟刑部的都官司,到那調(diào)取一下元和十五年,司空府楊家和李泊明家眷的畫像做一下對比。對了,還有畫在在烏院主門屋墻上的少女。若是可以,再帶一份李泊明的畫像?!?/p>
按照規(guī)定,所有罪犯都會留像存檔,那些獲流刑和死刑的犯人自然也要繪制畫像,以便驗明正身。
沈鈞行頷首應(yīng)下,注意到她有些渙散的眼神,開口勸道:“隔壁屋子設(shè)有暖榻,你可去歇歇,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溫清寧實在熬不住了,一邊淺淺的打了個哈欠,一邊往外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步子回首喚道:“侯爺?!?/p>
沈鈞行聞聲,稍稍側(cè)身:“何事?”
“您可知道長安城勛貴世家中,常年體弱多病之人都有誰?”溫清寧說話的聲音又輕又慢,“采生折割一開始總要為了點什么。”
沈鈞行眉心一皺,遲疑幾息才說道:“我來查,你去歇息,身體如果不舒服,記得讓平安去找高談。”
溫清寧偏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沈鈞行看向平安:“你去吏舍休息,明日護(hù)著些。”接著對發(fā)財說道,“你隨我在此,白日留在府廨休息?!?/p>
發(fā)財立即明白,自家侯爺這是為了給溫小娘子避嫌。
他有點無語,雖說這兩屋是挨著的,可畢竟是兩間,中間還有一面墻呢,侯爺也太小心了。
沈鈞行一面低頭繼續(xù)書寫,一面吩咐道,“你去外面交代一句,告訴他們賴大幾人先不急著審,在牢里關(guān)上幾日再說。再調(diào)兩個咱們的人過去看守……誰靠近或打聽他們,都記下來?!?/p>
“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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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寧醒來時,外面天光大亮,抱在懷里的暖手爐只剩下余溫,。
開門出去,就見平安守在門外。
溫清寧指了指靜悄悄的隔壁:“侯爺走了?”
平安道了聲“是”:“侯爺走時已經(jīng)交代好了今日陪您去李家村的人,您看何時出發(fā)?”
“這就走,下晌回來還能去趟書林?!睖厍鍖幷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