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的話嗎?”溫清寧淺淺一笑,“我只告訴他長安有缺,可什么都沒承諾。他若好好辦案憑功升遷,那也是一樁好事?!?/p>
發(fā)財一愣,想起馮沖離開時干勁滿滿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三人收拾好行李,給馬匹喂好草料,又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才見平安歸來。
耽誤了些時間,四人蹬車趕路。
平安一邊趕車,一邊說起后續(xù):“蔡延火判了六十鞭刑,母子倆被馮縣尉安排到他自家去了。蔡掌柜那個兒子好像打死過一個娘子,和嚴仕林一道收押。那對假扮老夫妻的兩人您猜是怎么回事?”
望著車外急速后退的雪景,溫清寧言簡意賅扔出兩個字:“拐子。”
“哎呀,又被您猜對了!”平安一拍大腿,“他們還有一個同伙,偷了油坊家的小娘子,逃跑時被堵了個正著?!?/p>
他語氣突然變得很夸張,“聽馮縣尉說,少的那個同伙是被活活打死的?!?/p>
溫清寧心中一動,挪坐到車門旁:“是油坊的人動的手?”
“不止,縣里所有丟了女兒的人家全都涌了過去?!逼桨埠俸傩α似饋?,“這就是做壞事的結(jié)果,天都收?!?/p>
天收?
怕不是有預(yù)謀的“人收”。
溫清寧的目光穿越高地起伏的雪白,望著遠山,陷入沉思。
一堆人圍堵三個拐子,放跑兩人的目的是什么?
油坊一家被滅門是這兩人的報復(fù),亦或是算計中的一環(huán)?
嚴仕林和這些人有沒有關(guān)系?
“平安,馮縣尉可還說了別的?”
聽她變了語氣,平安下意識回了下頭,仔細回憶著與馮沖的交談,說道:
“馮縣尉就是念叨了兩句今年年底妖得慌,往年都是丟財物,今年反常的開始丟人。不過這伊川縣真的小,就兩條主街,整個縣連兩千戶都沒有,還喪心病狂的擄那些女子……”
溫清寧耳朵里充斥著平安絮絮叨叨的話,突然出聲:“到驛站給侯爺去封信,這般反常,還是派人去查一查的好,看看伊川縣之事究竟只是個例,還是眾多中的一個?!?/p>
“是?!?/p>
平安聽得一嘆,原以為離了長安能過個消停年,看來還是他天真了。
只希望這一次可別再是什么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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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遠在長安的沈鈞行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武安侯還是發(fā)些善心的好,你這般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讓你打個噴嚏以示警告?!敝x景儉一邊說著,一邊往后挪動步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嫌棄之意分外明顯。
“王炳他們本就是我部下,現(xiàn)在回來做事亦是正理。至于噴嚏一說……”沈鈞行算了算溫清寧四人的腳程,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應(yīng)是郡君到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