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拉開!綁上帶回縣廨!”昭應縣令大聲吩咐。
差役們一擁而上,而此時的宋波比砧板上的魚還難按,不停的掙扎怒吼,最后被敲暈帶走。
沈鈞行感受到懷中之人的緊繃,看一眼溫清寧沒有任何異樣的臉色,嘆息著輕拍她的后背。
昭應縣令又命人把被綁在廊柱上的宋二娘子和夏士觀解下來,眼巴巴地望向溫清寧,一副等著繼續(xù)聽的樣子。
溫清寧悄悄呼出一口氣,平復受到驚嚇的心跳,再次開口:
“夏士觀,你算計著宋波弒父,卻并不滿足于此,你想要整個宋家給你母親陪葬,你用十幾年的時間謀劃布局,為的就是在毀了宋家的同時,拖上安陸侯府。”
夏士觀一臉平靜,沒有被戳破之后的慌亂:“你們發(fā)現(xiàn)了?”
宋書翠臉色微變,攥緊了沈檀的衣裳,顫聲問道:“你做了什么?”
夏士觀沒有搭理她,眼中只看得到溫清寧和沈鈞行。
沈檀跟著冷聲發(fā)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宋二到底做了什么?”
沈鈞行面無表情地望著夏士觀。
“你故意將賬冊做的那般明顯,不就想讓人發(fā)現(xiàn)宋家靠車馬行做遮掩,私販礬礦一事嗎?”
礬礦應用廣泛,除了固定布帛染色的作用,還可用于皮革鞣制、入藥以及凈水。所以大陳一直施行榷礬制度,礬礦和鹽、鐵茶并重。
私販礬礦屬于犯榷之罪,輕則流放,重則殺頭。
他轉(zhuǎn)眸瞥向沈檀,表情譏諷。
“我記得宋家當初辦車行時,你可是讓全忠拿著你的名帖向各處打過招呼,因為涉及許多地方,你甚至動用上我那素未謀面的祖父留下的人脈。
“父親,祖父若是知道您費盡心思就為了把自己往溝里送,不知會作何感想?”
沈檀一臉懷疑:“你又如何得知?莫不是你這孽障故意陷害?”
“公爹這陷害一說可當真?”溫清寧直接出聲,表情嚴肅?!叭羰钱斦妫俏覀兙鸵ゴ罄硭?,去圣人面前辯一辯。我夫有實證,公爹可有我夫陷害宋家的證據(jù)?”
沈鈞行勾起一側(cè)嘴角:“他對我向來張口就是冤枉,哪里會有證據(jù)?”
他神色一凜,聲音冷沉:
“宋家的賬冊寫得十分清楚。,車行往來之地,涉及晉州汾縣,平陽縣,潞州的黎城縣、涉縣,此四地皆是我朝礬礦的主要產(chǎn)地。其中,晉州來往最多?!?/p>
說著,把目光再次移向夏士觀:“宋家用車行做遮掩,暗中販賣礬礦的事應該也是你出的主意,對嗎?”